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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見系列報導】精準後援 疫情下的影像醫學

慈善新聞網/ 2021.11.04 00:05

影像醫學部在醫療降載的情況下背負起另一種難以想像的沉重壓力。

 「阿姨好,我是醫院的放射師,是來幫你照相的。」換上兔寶寶裝,推著移動式X光機走進病房,台北慈濟醫院影像醫學部鄭聖翰放射師笑著說,熟練的動作,很難想像他是個剛從大學畢業的醫院新鮮人。疫情在台灣爆發後,醫療量能備受考驗,雖然影像醫學部不似急診、感染科、胸腔專科等前線急迫,但這個單位裡的醫師與技術員在醫療降載的情況下,背負起另一種難以想像的沉重壓力。

執行電腦斷層檢查前,需以隔離單包覆整座電腦斷層儀以及所有室內的物件(左);並由一位技術師和一位護理師穿戴全套隔離裝備幫病患執行檢查(右)。

耗時耗力的考驗

  該部許元昱主任指出,受疫情影響的緣故,門診與住院病人的檢查量減少至原本的百分之五十左右;但同一時間裡,急診X光疑似病例的篩查需求驟增,加護病房和專責病房裡移動式X光的照像甚至多到一天四、五十個病人。不僅如此,其他影像檢查項目所要動員的時間、人力、物力更加令人咋舌。以急診電腦斷層為例,若有疑似或確診病患要做此項檢查,影像醫學部就得先動員五、六個同仁盡量將檢查室清空,以隔離單包覆整座電腦斷層儀以及所有室內的物件,再請專人淨空病房到檢查室的通道,並由一位技術師和一位護理師穿戴全套隔離裝備進入檢查室等候病患,幫病患執行檢查。光是這樣,往往就已耗時三十至六十分鐘,更遑論檢查結束後儀器的復位、清消以及靜置三十分鐘了。

  疫情爆發初期,急診來了一個正在發燒的急性腹部出血患者,必須馬上以血管攝影查看出血點與栓塞治療,但他的病情危急到來不及快篩。許元昱說,在未知的情況下,醫療團隊依然要以搶救生命為先,最後是由部裡詹正義醫師帶領技術師、護理師緊急包覆儀器,全員換上兔寶寶裝,細心合作地完成檢查。

影像醫學部同仁包覆血管攝影儀器,為病人檢查。

關鍵螺絲釘

  在炎炎夏日的急診篩檢站裡,放射師必須穿著全身防護衣為病患照射X光,耐著38度左右的高溫,平均兩個小時就得換一次班;相較於此,專責病房的放射師同樣要推著移動式儀器穿梭於病室,但為了降低感染風險,一個班通常只有一個負責人員。

疫情期間,鄭聖翰放射師每天推著移動式X光機穿梭於專責病房。

  這是鄭聖翰的第一份工作,才到醫院半年的他在負責移動式X光和學特殊攝影期間碰上疫情,儘管當時主管曾考慮換個人去專責病房,但鄭聖翰認為:「其他檢查還沒學會,這是我目前會的工作,如果我不做,大家的排班就會亂掉。」

  一股不想造成同事困擾的心情,他承擔起專責病房X光的拍攝責任。想起當時,他坦言:「我超害怕的!雖然看過教學影片和學長示範,但SOP還沒搞清楚,很多護理師也都是第一次,只能一直問、到處問,一起摸索、相互幫忙,幸好大家都很熱心。」最大的壓力來自心理,放棄假期、暫緩學習計畫,每到上班時間,鄭聖翰就要換上裝備,在五個專責病房裡奔波,大概花了兩個禮拜,他的身心才完全適應這份工作。

鄭聖翰放射師為染疫病人照射X光。

  人要穿防護衣、機器也要包防護膜,進入病室前,光是這兩個動作至少就得耗費十分鐘;離開時,放射師還要用酒精噴遍儀器,將感光片的包膜撕掉,到下一間病室前,再重新包覆。過往十個正常病人的片子可以在三十分鐘內照完,現在,就算一口氣處理少說也要花兩三個小時,更不用提遇到插管病人、身心障礙病人時,他們要如何與護理師一起為他翻身、安撫的經過了。

  習慣這份工作後,鄭聖翰為了排解在病房裡一整天的煩悶感,開始跟病人聊天,他分享:「病人常問什麼時候可以出院,我都說要等影像出來、醫師評估後才知道,接著就會問問他們為什麼生病、聊聊他們的生活。不然這身防護衣我都穿脫上百次了,工作時又要集中精神不能恍神,不排解一下煩躁感,真的很沉悶。」

  一個多月的時間看盡人生百態,有些病人在醫院住了一個月,平平安安地回家;有些病人則是今天沒事,隔天過世。褪下兔寶寶裝,年紀尚輕的鄭聖翰想了想,說:「這份工作最大的成就感就是病人笑著跟我們說謝謝吧!」

離開病室前,須將機器包膜撕除,酒精消毒。

換位支援

  對影像醫學的醫師而言,疫情間的壓力又是什麼呢?除了緊急狀況的診療作業,就許元昱看來,應該是物資存量和同仁的心理狀態,畢竟在分艙分流的作業模式下,大家會不會有工作分配不均的想法?防護裝備是否準備足夠?同仁工作量能否負荷?等等都是身為部主任的他一定要天天關心的。「還好同仁都很幫忙,團隊合作且專業能力強,才能在疫情期間為來院病患提供安全的臨床服務,真的很感恩。」

  疫情發生後一個月,6月15日,台北慈濟醫院肩負起新北市五處靜思堂的疫苗施打作業,許元昱看到醫院徵求醫護支援的信件,心想:「雖說隔科如隔山,但支援疫苗施打這件事,身為醫師的我們當然能做,也應該要做。」於是他號召科內醫師,參與報名。

許元昱主任(右)自願前往靜思堂,支援疫苗施打作業。

  他被分配到三重靜思堂,共支援了四場作業。有一天,一位身材瘦小、非常緊張的老太太來到面前,她一看到醫師就拿出一堆藥包,拉著他問:「我可以打嗎?你看,我有高血壓、失眠、心律不整這麼多病,打疫苗會不會怎麼樣?而且我以前骨折過,左手有鋼釘,我這麼瘦,這針打下去會不會打到骨頭或鋼釘?」一旁的女兒告訴醫護,媽媽自從打了鋼釘就再也不敢出國,知道要打疫苗後,前一天晚上還怕得睡不著。

  結合耐心與專業,許元昱詳細地與這對母女溝通,最後,老太太安心接種,歡喜返家。想起長者卸下緊繃情緒,跟行政人員談笑風生的畫面,許元昱表示,問診打針對醫師而言是件小事,但對部分民眾來說可能有著極大不安,甚至恐懼,若能透過自身專業安住對方的心,或許就是對這場疫情的小小貢獻。

接種前的問診,許元昱在會耐心回答家屬提問,安對方的心。

疫情裡的幸福

  「許醫師,你這麼勇敢,每天還去醫院上班喔?」笑說自己自疫情發生以來沒有害怕擔憂過,因此每當鄰居、朋友這樣說的時候,許元昱總會不厭其煩地說明:「你們在家裡很安全,可是醫院裡的醫師、護理師、技術師和行政人員也都用正確的觀念遵守防疫規範,為來醫院求診的病人服務,所以同樣也很安全的。」

  一場疫情讓你我看見生命的脆弱,也見證多數台灣民眾的配合。許元昱相信,只要人人遵循防疫準則、普及疫苗施打,做好每個角色、每個階段該做的事,就能早日看到疫情終點。說到底,在目前疫情嚴峻的這個大環境裡,只要能好好活著,貢獻自己小小的能力,就是最幸福的事。

許元昱認為,在疫情嚴峻的大環境裡,只要能好好活著,貢獻自己的能力,就是最幸福的事。

撰文/廖唯晴;攝影/范宇宏、鄭翔文、台北慈濟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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