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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惠珀感懷隨筆》幽默與自嘲是智慧與文明的展現—側寫英國

優傳媒/ 2021.10.28 06:29

到Stratford-upon-Avon莎士比亞故居朝聖(作者姊妹攝於2013年)。

 

作者/王惠珀

 

《前言》

台灣的電視節目看多了會精神失常,所以我只看CNN News、BBC News、BBC Earth等頻道。英國國營電視BBC是付費台,沒有廣告,是觀眾在決定節目的品質。

 

BBC Earth以文史導覽聞名,是我的最愛。例如史學家Michael Wood做完歐洲史觀的紀錄片後,走向東方,推出《The Story of India》及《The Story of China》,談二千年來的亞、歐糾葛。

 

The Story of China》從春秋戰國講到清朝,每一集都穿插著絲路與當下「一帶一路」在種族、宗教、貿易、政經、人口移動、外交張力上的時空聯結。他談大唐盛世從燒旺絲路、弘揚佛法到安史之亂終結盛唐,談北宋的詩文、繪畫及科學風華比歐洲文藝復興早了400年,而宋室南遷則讓漢疆大幅縮了水,他也談門戶開放列強割據導致清朝的衰敗。

 

Michael Wood帶著我們認識故國,表現出對中國歷史的喜愛,對中國崛起的欽羨,以及對中歐交流回到璀璨盛唐的期待;沒有英國紳士的高傲,只有忠於歷史的誠懇及謙卑。這是英國媒體為世界製作的教育節目。

  

Michael Wood的《The Story of China》談唐朝由盛而衰的篇章。

 

此外,Joanna Lumley的文史之旅、Simon Reeve的挑戰極限(戰地、宗教禁忌…)、Robson Green的《極限釣魚》等,都是高品質的節目。Robson以英國人特有的自嘲與幽默跟魚對話,挑戰魚,也挑戰釣魚高手,總是讓人樂開懷。

 

《英式幽默與自嘲》

英國首相Benjamin Disraeli說:「世間有三種謊言:謊言、該死的謊言、以及統計」(語出馬克吐溫),真是經典,Disraeli本身是個統計學家。

 

我也經歷過英式幽默。多年前從德國飛倫敦,小飛機上左邊窩坐著老美,右邊是英國雅皮。我問老美,你身高不只2米吧?老美說,喔,英文講得真好,妳打哪來?右邊的說話了,這哪是英文?英國人逮住機會總要損一下美國,以很優雅的方式。

  

聽我來自台灣,雅皮說;「我牛津畢業的,是個動物學校。」看著我的不解,又說:「我們穿學士袍忙著期末考,妳們觀光團猛照相,好像在看動物。」開始損台灣大媽了,我趕緊說:「唉呀,是對文明的羨慕啦!從前中國科舉考試也是著官袍的。」

 

《優雅的民主》

英國是個約定俗成,以「不成文憲法」運作的內閣制國家。國會議員擠在斗室排排坐著議事,兩軍對壘火氣上來時,也只拍桌抗議,因為每個紳士都知道歷史正在替你做紀錄,必須止乎禮。

 

2016年國會還上演了一樁令人動容的民主典範。反對脫歐的工黨議員Jo Cox被槍殺,而該席補選對脫歐的影響至巨。這節骨眼上,保守黨黨魁(首相)宣示該黨不推人選,以示對民主的尊重。

 

反觀台灣,為了一個道德與人格有嚴重瑕疵的3Q立委,罷免案鬧了二個月。我們沒有人才了?這齣刪Q大戲,像是歷史對人民的智商及品德標準,在做一次驗收測試。

 

《值得認識的國家》

法國總統論百年風華,說十八世紀屬於法國(文化藝術),十九世紀屬於英國(工業革命),二十世紀屬於美國(科技、武器、戰爭)。

 

其實工業革命之後,英國在建築、設計、音樂、文藝、影視創意(吸血鬼Dracula、哈利波特…)、醫藥(AZ疫苗…)、運動各方面,也在引領世界。是甚麼樣的環境創造了莎翁,用彼得兔風糜孩子,還用哈利波特風糜全球?又是甚麼樣的時空背景,造就了欺負別人的日不落國?這是我2013年參加雄獅旅遊的初衷,搭國鐵將英格蘭及蘇格蘭繞了一圈。

 

2013年英格蘭及蘇格蘭「國鐵之旅」路線圖。

 

《文化之旅》

Cotswolds是個十足英格蘭風的石造小鎮,它的純樸是英國人心靈的故鄉。我們也附會風雅,住進有百年歷史的莊園民宿,後來看到影集《唐頓莊園》,超有感覺。

 

Cotswolds (科玆窩)石造小鎮的田園風光。

 

十六世紀亨利八世進行宗教改革,推行新教。脫離天主教後,他砍了兩任皇后,前後娶了六任妻子。我們在Cotswolds參觀了Sudeley Castle & Gardens,這是亨利八世第六任妻子凱薩琳的居所。感謝陳孝智領隊的歷史課,見識到英國曾有的血腥歷史。

 

Sudeley Castle & Gardens是十五世紀都鐸式莊園。

 

記得住台大宿舍時,晚自習室最後關燈的,總是捧著千頁莎士比亞全集的外文系同學。我納悶外文系有這麼難唸嗎,不都出去約會了?往後接觸到莎翁名著,才知道唸科學的我真是才疏學淺。

 

莎翁1564年出生於Stratford-upon-Avon,來這裡朝聖者極多,劇院每天上演他的舞台劇。故居前立著《As You Like It皆大歡喜》主角Jester fool的銅雕,寫著「O noble  fool, a worthy fool—The fool doth think he is wise, but a wise man knows himself to be a fool.笨蛋老自以為聰明,而智者知道自己離笨蛋不遠」,典型的英式詼諧與幽默。

 

莎翁出生地 Stratford-upon-Avon、故居街景、以及妻子Ann Haytheway故居。

 

再北行到威爾斯東北角的Chester,這要塞城仍保有羅馬時期的城牆,城內的十五世紀都鐸式鑲木建築,舉世聞名。

 

Chester以十五世紀都鐸式獨特景緻聞名。

 

Windermere湖區是《彼得兔》繪本作家Beatrix Potter的故鄉,乘船徜徉湖中,回味著為女兒唸床邊故事的往事。女兒長大後養了隻Border colie,出國後,這隻命名Captain的邊境牧羊犬成了承歡二老的寶貝。他鄉遇故知,看到Captain的兄弟在此趕羊,真是歡愉。

 

彼得兔童書繪本作者Beatrix Potter 的故鄉Windermere湖區。

 

愛丁堡有著蘇格蘭Queen Mary的偉大故事,城堡內有女王的皇宮,博物館陳列著1540年的皇室文物,歷史介紹得極好,羅琳就在古老光怪的愛丁堡孕育出《哈利波特》的風暴。

 

羅琳在愛丁堡的咖啡館裡創作出《哈利波特》。

 

倫敦的景點太多,就不贅述了。日不落國在歷史上有著列強霸權的烙印,與我們的歷史有過連結的,是英法聯軍及八國聯軍。大英博物館內看不完的戰利品在告訴世界,「走一趟大英博物館,等於看到全世界」。

 

《結論》

要回家面對亂象了,腦中浮起《 哈姆雷特》的嘲笑聲: …壓迫者的侮辱,傲慢者的冷眼,壯志全消了。…有些人醒著,有些人睡去,畢竟睡著比較舒適,世界就這樣運作著。...... 啼笑皆非回到家,然後太陽花、黑島青…就在台灣捲起千堆雪了!

 

作者簡介

王惠珀,台灣桃園人,台大藥學院學士、美國密西根大學藥學博士。曾任台大醫學院藥學院(系)教授及系主任、長庚大學醫學院天然藥物研究所創所所長、台北醫學大學藥學院長、行政院衛生署藥政處處長等職。專長涵蓋新藥設計開發及藥事管理。

其新藥研究曾獲十五國四十一項發明專利,及獲頒經濟部「國家發明獎」等多項發明與研究貢獻獎,並列名當代名人錄及國際年度專業人士。

王惠珀在藥政管理上致力於以智財權管理藥品之學名藥立法、推動優良藥品製造規範等,以及促成健保藥價「三同政策」。此外並曾開啟專業橋接庶民的「全民用藥教育」計畫、「人民的眼睛」計畫,蓄積藥師參與社區公共衛生及長期照護的能量,獲得行政院「參與及建立制度獎」、藥師典範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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