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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業贈言|是怎樣才落得如此田地

民生頭條/上質先生 2021.06.20 02:30

*疫情之下數位畢典 難道是5G時代之必然*

持續三級警戒的六月天,持續沒什麼雨的梅雨季,持續待在港都出長差的第17天,腦質器開始受損的第15天,準備禁錮囹圄、失去35天自由的倒數6天。

六月天,畢業季,臉書的動態時報,出現了一張「大家好,我們是生於SARS ,畢業於COVID-19,沒有社團成發,沒有畢業典禮的一代。」的哏圖;接著,同為老師的臉友們,也陸續貼出自己參加線上畢典的訊息,一邊安慰同學:「換個角度想,這也是未來5G時代的必然,只是我們搶先體驗」;另一邊,又私下慶幸、終於可以放生這個難帶的導師班了,不用參加這種要假裝落淚的廟會慶典。

讀來,令人莞爾。

這也是我開始當老師後,發現,往昔用炙熱的眼神崇拜著講台上的老師們;其實,在辦公室裡,那些作態,讓我實在,不敢恭維。

扯遠了。

也許,六月天,除了適合出嫁,也一定為畢業生們,綻放紅豔的鳳凰。每天都會隨手點進的「動態回顧」,這些日子,剛好都在回顧八年前,從鳳梨田大學畢業的那幾天。

 

*學業打工社團都玩瘋 畢業季開始收碩果*

沒有疫情的畢業季,歡快二字,或許,還不足以詮釋,彼時所感,我稍微下里巴人一點,用我在夜夜笙歌後,常跟閨蜜分享的四個字,也許,妥而、穩當些:

爽到往生。

是了。

聽說鳳梨田大學裡,文學院有個騷底學長,很會跳女舞,好像叫作mei-mei吧?好像幾乎每個系都有人認識他?

讓各位見笑了。

mei-mei是大學時期的綽號,忝為中文系的交際草,畢業季的每一個夜裡,不是舞會,就是酒會:

中文系年度畢業公演、畢業家聚、夜間小畢典;

全校性質的Disco年代畢業舞會;

以及我第二主修的外文系,畢業前夕和當晚,連開兩個直到日見天光的深夜紅白酒趴,

當然,還有,忝為校級親善大使,團內學弟妹,也為我們這群老人,辦了「我就騷底」的變裝趴。

爽到往生。真的。

但,令我爽到往生,而後直接升天,是這些歌舞昇平、觥籌交錯背後,四年裡,日日孜孜、夜夜矻矻,開始,收成。

 

畢業典禮當天,從日光到餘暉,系內系外學弟學妹送來的花束,讓我得請南下來觀禮的額娘,充當「一日孝子花僮」幫忙捧花、收禮,還得協助當攝影師。

以「誠」相待,而收成人際場域的果實。

同時,也感謝自己,四年裡的學費與生活費,不假手老家,努力以不延畢的前提,念完中文系主修與外文系的輔系學位;

同時,也表揚自己,以自修為前提,跨領域考上了三間頂大的行銷傳播研究所;

同時,也肯定自己,以邊讀研究所邊工作為前提,錄取了報社的紙本編輯。

天道酬「勤」,而收成學業與職場的果實。

與當時交往的前度,也穩定邁入第三年。

*落得悲哀嘲諷境地 在困厄中自我慰藉*

只是,難得且難懂、編校報版才不過要90塊的版,這段學生時代的難得戀情,也在滿三週年時,一起告吹,吹散在晚秋,那個忘記帶雨衣,只得狼狽淋雨的夜雨裡。

道家常說「物極必反」,大學時代最熱愛的老莊,自己怎麼在當時就沒有參透了呢?

以為三十就能而立的二〇二一年,實際上,是又比二〇二〇更難過了些;心境上,比之過往,卻稍微好受了點。

也許,是終於認清了自己,「才幹不足,昏聵有餘」吧?

只是,是怎樣才會落得這般田地?

記者工作,做了七年,但年年換一家媒體,好不容易,以一份高薪,被挖角,卻因自己,以身試法,還真的犯法,在兩年前、那個原該好好感謝自己在同一條新聞路線堅持了七年的91記者節,卻成為我,告別整個新聞圈的告別式;

先是島內遷徙、再來島外流浪,200天後,是個美好的新年,這是個難得一次,過得有滋有味、期待滿懷的舊曆年。

 

因為,年後,頸上添了公關主任的識別證,報到當天,往昔採訪認識的法界、警界、殯葬業、地方大哥們,更為我在公司門口,錦上添花,添了足足十來盆,大小不一的各自豔麗,群芳耀眼,直至刺眼,刺進董事長的眼,流言也隨之入耳;風光何等,也就一天,後面必須仰賴效率爆棚的努力,才有辦法,擔起這等排場;不過,檯面上,說是因為剛爆發的疫情,讓公司立刻組織改組,三個月的主任,先轉頭、最終,直至,歉身;

好了,屢敗總是會屢戰,直至屢勝⋯⋯吧?

第一名考上島嶼南方的高中國文老師,卻和校方產生齟齬,有了扞格,憤而丟辭呈,轉頭不謝,也毋須再有聯絡。

然後,期待著寒冬後的暖春,努力撥開烏雲讓雨季結束,三十,好像,真的稍微可以而立了,加入了這間新創企業,已經知道,不管是特派,還是主任,那都只是虛名;用盡一生氣力,去理解財務報表,去摸索工地現場,去和各廠商交陪,帶好團隊,最後,還是敗給自己的心魔。

*是藥癮抑或是心魔 思忖朽木燃燒價值*

說是癮頭嗎?但,更多的是大叔容貌,藏著一顆易感、易碎、多愁的HSP玻璃心;開始害怕,面對人類;需要開口溝通,我就無法克制地崩潰;只要下錯一個決定,我就無法拉住似的往壞裡更深處擴張,沒有極限值似的,發狂想像。

高層們,今天發派令,隔天立刻動身南下,決定把我帶在身邊,先讓我養好身體,更重要的,要記得效法老莊,把自己體內物理與哲學性質的「氣」養好,養好了,再逍遙但認真地工作。

 

手起、筆落之間,思忖著,自己生而為人,為何而活?才華不敢說,但朽木如我,也可能,稍微的,有那麼一點點、值得燃燒的價值嗎?還是該用「吧?」呢?

如果,前後兩次,升遷主任,是為了讓自己,降服「根本不適合做主管」的魔障;如果最終,只會教書,只會寫字,那麼,就讓教學工作,以及文字創作,更為出彩,如何。

是了,裝睡的自己,叫也叫不醒。雖然,生理年齡,確實已是儒家諸夫子告誡,該而立的三十;心靈上,卻一事無成地、在沒有歸宿的城市裡,漂泊,而徬徨著。

*儒家告誡三十而立 老莊寬慰三十而已*

但,若以道家哲學體系,重新思索,「或許,三十而已;徬徨,還是可以」。

畢竟,除了被我引用到乏的日本已故導演小津安二郎,他的那本別緻的哲理散文集《我是賣豆腐的,所以我只做豆腐》以外;在台灣劇場耕耘、直至在人生舞台圓滿轉身的已故導演人李國修,也曾說過:「一個人,一生能做好一件事,就功德圓滿了。」

思來,想去,也就這麼一句,適合收攝浪流連如我的,這些年:

時間,是最誠懇的深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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