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媒疫情報導中，經常能見到“Long-Covid”這個詞，也就是所謂的「新冠長期後遺症」，具體案例中，嗅覺、味覺無法恢復都算輕微症狀，嚴重者還包括長期頭痛、頭暈、疲倦、禿頭……而且被長期後遺症困擾的，並不只是感染新冠時病情較重、需要住院治療的患者，就算靠自癒力的康復者，也有被後遺症纏身的案例。
近期美國學者對7.3萬名新冠輕中度患者、1.4萬名新冠住院患者進行的分析，就再次強調了長期後遺症的危害：與未感染新冠的健康人相比，新冠輕中度患者康復6個月內的死亡風險上升了59%！
這些輕中度患者遭遇的後遺症範圍很廣，涵蓋神經、心血管、代謝、精神疾病等許多領域。而與季節性流感住院患者相比，新冠住院患者康復6個月內死亡風險也會上升51%。論文已被《Nature》採納。
早在去年年中，義大利、西班牙等國的第一波疫情高峰平息後，就開始有研究關注新冠長期後遺症問題，例如一項義大利分析就顯示，患者呼吸困難、乏力、關節痛、胸痛等症狀在感染新冠後兩個月仍可能持續，生活品質也明顯下降。
而今年2月英國的數據更加具體：去年第一波疫情時，近4.8萬名新冠住院患者，康復後5個月內，有30%會因為各種原因再次入院，其中12%不治身亡，這遠遠高於健康人或者其它一些疾病患者的歷史數據。
所以不少專家和國際組織都呼籲，應該重視對新冠康復者長期後遺症的研究，擔任美國政府抗疫顧問的福奇還經常以此警告美國民眾，減少社交聚集，不要看不起新冠的長期威脅。
康復後死亡案例未納入統計，實際傷害比研究數據更嚴重
這次由美國學者提供的數據，對新冠長期後遺症進行了全方位的分析。研究者們首先基於美國退伍軍人醫療系統（VA）數據庫，將7.3萬名確診新冠後30天未住院，病情屬於輕中度的患者，與近500萬名未感染新冠的健康老兵進行了對比。
從確診新冠後30天，到康復6個月的這段時間內，每1000名新冠患者中就比健康人多出8.39例死亡。而且這些患者並不是直接死於新冠，所以也不會出現在各國的疫情統計數字上。
各國推出「新冠康復者門診」長期抗戰
而數據庫提供的病歷訊息顯示，咳嗽、呼吸困難、血氧濃度下降等呼吸系統症狀，仍然是患者康復後最常見的問題，此外頭痛等神經系統症狀、高血壓等心血管症狀、代謝疾病、精神問題和一般不適的發生率，則是第二常發生的後遺症。
對需要住院治療的新冠患者，長期後遺症的影響可能更嚴重。研究者們將1.36萬名新冠住院患者與1.4萬名流感住院患者進行了對比，發現康復半年內每1000名患者中的超額死亡達到28.79例，是輕中度患者的約3.5倍！
新冠住院患者患病時的病情更重，所以各種後遺症的發生風險，也比新冠輕中度患者或流感住院患者高。研究者還特別單獨分析了2017-2019年的流感患者情況，發現流感患者康復後，並沒有需要就診的後遺症或者超額死亡。
雖說這次研究分析的退伍老兵以老年男性為主，結論不一定能外推到其它年齡、性別和人種的患者，但巨大的超額死亡和就診負擔，並不容忽視。一些國家專門開設的「新冠康復者門診」、「新冠康復者隨訪研究」確實很有必要，畢竟現在還不能預測疫情會持續多久。
參考資料：High-dimensional characterization of post-acute sequalae of COVID-19
文/林以璿 圖/林以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