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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生命攻上大聯盟 關心精神病人的難堪處境

慈善新聞網/ 2020.12.11 11:04

  伊甸基金會裡有個活泉之家,主任廖福源周遭有這麼一群夥伴,「當他們去職場工作時,奇怪,同事怎麼都在談論他,所有的人好像都在評價他,壓力越來越大,開始不敢去上班,躲進廁所,主管覺得他很奇怪,終於在廁所裡找到他,可是卻無法理解,然後他一回家就沒再去上班了。」廖福源講述其中一位的遭遇,「過一陣子他跟家人說,他覺得牆壁裝針孔,垃圾桶裡天花板上也有,他覺得要找警察或工人,把監視器找出來,他開始有被害的感覺。」家人感覺不對勁,想帶他去看精神科,又想到我的孩子明明這麼優秀,當別人發現了還得了!廖福源說,這時家人通常不知所措,不知如何是好,另一方面,對當事人來講,他感覺自己都被否定,還被認為有問題,要如何跟人求助呢?

  廖福源請大家以生命經驗,而非「病」來看待精神病友。長期以來,我們用「正常人」的角度報導或看待精神病友的行為,把精神病「醜化」為民刑事案件的免罪金牌,只看到眼前的結果,卻忽視他們成長過程所遇到的難堪處境。

  正因為社會多數人的眼光與顧忌,很多病友延遲就醫一年多,代表他和家人經歷長時間衝突,大家只曉得給壓力:病了就該去看醫生該吃藥,否則就是沒病識感、就是不負責任!卻不曾幫他們設想,要如何生活?「當精障機構想在社區設立時,都會不斷被抗議。」就連家屬也經常照三餐問候:你有沒有吃藥?「不要再管我有沒有吃藥!」廖福源能想像當事人內心的吶喊,「他們想被問的是,我生活過得好不好?」

  活泉之家精神疾病照顧者專線接到的最大問題是:不願意就醫、不願意服藥,「難道只能啟動強制就醫嗎?還是要等到他自傷傷人,才可以視為嚴重病人送去醫院?」通常這時被叫來的是警消,「病人不覺得他生病了,會覺得我沒做錯,沒犯什麼罪,為什麼要把我送到醫院?這時候一陣混亂,混亂裡,有時警消粗暴的對待,結果也不是家屬想要的。就算強制住院成功,出院回來是一個更大的斷裂,甚至恨家人,這樣就能解決問題了嗎?」

  其實社區需要專業的關懷訪視員,不過,廖福源說,全台只有 96 人,得關懷一二級共 3.4 萬精神病人,比例 1:350,平均每年關懷一個個案僅三次,能讓人信任嗎?能即時幫上忙嗎?他不過是個陌生人。

  三年前有一則新聞,54 歲老哥照顧精障妹妹三十年,妹妹不肯就醫,最後一刀砍下她的頭。廖福源問,為什麼這樣的悲劇不斷?「17% 的照顧者罹患輕微精神疾病,46% 的家屬有嚴重焦慮。」台灣衛福部預算只有千分之一用做精神健康促進,千分之三做精神疾病醫療,廖福源批評,這只能落入第三世界落後國家之林。

  心理學上有個概念 Not Knowing:我不預設我懂!廖福源說,每個人都有不一樣的生命經驗,是我可能花一輩子都不見得懂的,所以我們不可任意否定一個人的經驗,要聽得懂他人的苦。他舉例:「有個人很有趣,平常拿著孔雀羽毛走來走去,身上也綁有很多法器藏在衣服裡,有一次在我做預算時,他看到我很煩惱,跟我講:福源,不用擔心!一千萬的預算我幫你跟伊甸說好了!下雨天,我沒帶雨衣,他會講:福源,不用擔心,我可以幫你把太陽找出來!」這些稀奇古怪的話卻讓福源看到,他在妄想裡很在乎福源正在煩惱這件事,所以表達他想參與,「讓一個人有希望的繼續活著,那麼周圍的人是否可以幫忙創造一些可能性給他?」

  多年前,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來到活泉之家,講話不正視對方,只看電腦,叫他做什麼都沒興趣,但福源覺得他應該去試試,於是從原本花兩個半小時才能完成的工作,一個月後縮短到標準的一個半小時,之後將其他工作交給他,他又完成了,他很開心的說:「福源,我登上大聯盟了!」從 3A、2A 到 1A,他被公司雇用了,後來還交了女朋友,會主動找大家一起出去玩!工作的支持和機會,讓他的人生有很大的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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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為「大愛行」授權刊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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