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跳跟寶寶的心跳恰好相反,他如果跳得很快就代表很好,我的心跳就很低;當他跳得很低的時候就代表狀況不好,我的心跳就會變很快。」-林正宗醫師
即便接生過上萬名寶寶,迎接每個生命的到來,林正宗醫師戰戰兢兢應對,因為在他眼中每個孕婦、孩子都一定要「健康」。
把患者當家人,才會把病看極致!
產婦、護師口中的喊著:「林醫師、林醫師。」林正宗醫師從走進診間至今,忙來忙去還沒空停下來,先去巡房確認產婦傷口,隨即還有門診,再晚一點還有產婦要接生,接受採訪的這一天,看不出來眼前這位穿著白袍的醫師,昨天才看診到凌晨一點。
投入婦產科30年來,林正宗醫師帶著一貫無框的眼鏡,穿著燙勻的白襯衫,雖鬢角上已微微發白,說起話來溫柔、讓人安心,稱他一聲婦產界的「暖男大仁哥」也不為過。不管在替產婦照超音波、還是診間替患者看診,還是隨時進入備戰要開刀,林正宗醫師那專注投入的眼神都沒變,但平時可能忙得連喝口水的時間都沒有。
「婦產科雖然是喜事的科,但也是救人的科,要救大人、救小孩,是救兩條生命,各種狀況都會碰到,所以經驗要豐富。」行醫多年的他,看盡生命來去、人生百態,但永遠不變的是他對患者貼心照護。林正宗醫師說:「都把患者當作自己的家人來看病,才會把這個病看到極致。」
寶寶好像沒了!這一分鐘的時間我救了很多孩子
雙手捧過上萬名新生兒,遇過不少各種緊急、人命關天的時刻,林正宗醫師回想曾有一起印象深刻的個案,一位媽媽從晚上八九點開始陣痛,但為了等老公下班,拖到半夜12點才到,但產婦胎位不正,本來是要開刀。
半夜緊急接到護理師打來的電話,「寶寶好像沒了!不會動了!」林正宗醫師瞬間從床上跳起來,「我原本在睡覺緊急被護理師Call起來,我的心跳一下從70下,怦!跳到120下!」
情況危急,因為胎兒的腳已經跑出來,然後身體腰以外掛在外面,護士很緊張因為抓不到寶寶心跳,頭在卡在裡面,加上寶寶也很大一隻4100公克。
林正宗醫師跑百米一樣速度趕到醫院,他說:「我來了以後也沒辦法進產房,媽媽已經沒辦法移動了,我就直接想辦法把它給生出來,生出來以後趕快臍帶先不要剪,讓他還有氧氣,然後給他CPR,成功救回來!」
結果產婦的老公還在停車,孩子已經生出來,但事實上生死就是那一瞬間,「寶寶胎盤儲存的氧氣功能只有五分鐘,超過五分鐘就會缺氧死亡,腦性麻痺、胎死腹中都可能發生。」還好林正宗醫師住家就在醫院隔壁,他說本來想說要買在醫院對面,但還要過馬路太浪費時間,所以乾脆買在隔壁,而省下的時間,他說:「這一分鐘的時間我救了很多孩子。」
母親一句話「要助人」讓他立志從醫
林正宗醫師的工作就像是和閻羅王搶人,鬼門關前也要把寶寶給救回來,這樣的責任心其實源自媽媽一句話:「要助人!」在還懞懂的小學五年級,林正宗就在母親面前發誓立了「要當婦產科醫師。」
林正宗說:「媽媽在我小學三四年級身體很不好,常常進出醫院,她在她人生最低潮的時候,甚至有想要輕生,但她唯一跟我提到是,她希望我當醫生。」不負媽媽期待,林正宗一路以優等成績畢業,一路進入大醫院工作,直到自己開業。
母親對他的愛,如今延伸為林正宗對病人的愛,即便現在她不在了,曾說過的字字句句刻在心中,「我的初衷就是我媽媽告訴我的,她在世的時候再三交待我,一定要視病如親,把病患當家人。」
醫病關係不在只是「醫師」與「患者」,林正宗醫師說:「我都會有那種同喜同悲,不知道是好不好,當病人高興的時候你跟他一起高興,出院一起開心拍照。但有時候胎兒到八週、九週突然沒心跳,媽媽在哭我拿衛生紙給他,雖然我沒有哭出來,但我的心裡也在滴淚。」
看到孩子笑一切壓力就值得!
當林正宗醫師面對孩子時彷如又換了一個人似的,「我喜歡孩子」拿著聽診器仔細聽著剛出生胎兒的心跳聲,對林正宗醫師而言每個接生的都像他的孩子一樣。他形容自己像是聖誕老公公,喜歡看他們笑,那一切都值得了。
只是想看孩子露出微笑也是有代價的,林正宗說:「我們工作就是24小時on call,尤其是那種有在安胎的、破水的,哪邊都不能跑,形容自己好像一隻狗被綁了一條繩子,就在那個範圍走而已。」
這也更反應出婦產科的困境,因為工作時數長、容易有醫療糾紛,10幾年來都招不滿的婦產科住院醫師,但林醫師似乎也放不下,只要是他能救的他都救,不只救產婦連產婦的丈夫也救過。
林正宗醫師分享:「曾經有個媽媽早上在我們這邊剖腹產,突然半夜一點的時候打電話給我們護理人員,說你看看我老公怎麼了,他都不會動,護士一發現心臟停止馬上打電話,我一衝到馬上用電擊器加上CPR,心跳就恢復,後來再轉送大醫院發現是心肌梗塞。」
太太吃味:「對病人比較好,下輩子不嫁給你!」
就是幾乎快以病患為中心、醫院為家的他,林正宗醫師說:「這個責任感讓我太太說下輩子不要嫁給我。」鮮少時間可以陪家人,甚至以前與家人在百貨公司吃飯,那時候帶著兩個孩子,太太肚子裡還有老三,但一接到電話,人馬上就不見跑回去接生。
不管從接生、救人、問診、到後期成立月子中心,林正宗醫師凡事親力親為,有患者更形容:「這裡是有懷孕、沒懷孕都想要來的婦產科。」甚至還有曾經接生過的孩子,已經長大成為媽媽,他的下一代也是指定由林正宗醫師接生。
他說:「救大人,救小孩。」一路秉著從小學五年級至今的初心至今,即便做到滿頭白髮,林正宗醫師想必也是想著媽媽的話,努力繼續做下去。
文、王芊淩/圖、何宜庭
>> 加入 Heho健康 LINE@ 好友,健康知識不錯過!
延伸閱讀
羊膜穿刺掌握胎兒健康!婦產科名醫林正宗醫師解惑:孕媽媽免恐懼安心產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