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統蔡英文。(圖/翻攝自蔡英文臉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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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個國家的元首,每一次在發表重要談話的時候,都被人注意有沒有提國家的名字?以及,提了幾次?
因為,這個人儘管當這個國家的元首,卻總不好好提這個國家的名字,到了非提不可的時候,要不是顯得一臉不情願,就是老要挖空心思換個古裡古怪的提法。這個人不喜歡當這個國家的元首嗎?錯!當得可有興趣了,一任不夠,還要當第二任。
最近國家生日,在這回談話的時候,竟然老老實實提了六次國家的名字,稀罕得不得了,許多人很高興。本來嘛,所謂浪子回頭金不換,有人願意改變,回到正途,應該格外鼓勵才對。可是繼之一想,事出突然,其中必有詐,是真是假?有何居心?會不會變回去?能維持多久?浪子回頭的故事裡沒有説的,現實政治上可不能不防,於是又被打回原形,引起各種議論。
這真是個奇怪國家的奇怪現象,台灣便是如此自陷其中不知伊於胡底!
第一個自陷的便是懷疑,第二個自陷的則是一直製造別人懷疑,第三個自陷的更是從不開誠佈公把話説明白,讓彼此丟掉對方的懷疑。總而言之就是酷愛懷疑,永遠找不到互信。
話説我們國家的名字若不叫「中華民國」,還能叫什麼?叫日本?叫美國?叫台灣共和國?還是叫中華人民共和國?不管這些是不是或能不能是國名,如果大家贊成且都沒麻煩還能安居樂業,那就去叫 ; 如果不是,那就別叫。既然叫不了,就大大方方叫「中華民國」,免得添亂,這才是台灣人民對國家名稱的「最大公約數」。
這一回的國慶談話裡執政者説「中華民國台灣」是最大公約數,雖不盡周延,倒是一個亮點,不妨做這樣的解讀 : 把「中華民國」和「台灣」兩個元素加在一起,讓愛「中華民國」的人能對「台灣」表達深厚的感情,讓愛「台灣」的人也能對「中華民國」展現延續的心情。這的確是一個有助於族群融合的創意,推而為化解內部歧異的共識,值得肯定。不過這個共識最多祇是認知上的共識,可不是國號的共識,國號的共識還是在「中華民國」上。
執政的蔡英文這回對「中華民國」做了多次強調,並且破天荒以手執中華民國國旗亮相,應該不是即興之作。姑且跳脫慣性的懷疑論,是否意味執政者也想通了有關「中華民國」這個國號的問題?畢竟,祇要執政過的都知道,在和對岸來往的關係上,首先面對的是內部意見不一,如果內部連自己的名號還有紛雜的意見,必定增加更多困難。蔡英文想通的恐怕是,不如在這一點上先求內部的一致,再圖與對岸交手、突破。更何況,蔡談話細數台灣跨過的危難,祇要稍加推敲,其犖犖大者無不是發生在國人對「中華民國」未生歧見之前 ; 若果當時一如後來,祇怕台灣早已不保,足見「中華民國」從來不是台灣的災難,以及國人需要共同國號的重要。
倘若有這樣的理解,蔡在談話中表現的對中華民國的態度便不是偶發性的舉動,也不該祇具選舉策略的意義。
韓國瑜去年選舉以來所掀起的「中華民國潮」與「國旗風」,應該是這個變化的主要動力。在這個方興未艾的風潮中,明眼人都能看到台灣民眾的心理狀態,台灣民眾對於國號國旗不僅遠非以往所以為的抗拒排斥,甚而相當程度賴以寄託。它所顯示的範圍並不以老國民黨人為限,即便是中南部的綠地庶民也明顯受到心靈觸動,同樣大行其道。
因此「中華民國」這個老詞兒陡然間夯了起來,大有衍生新意,進而成為時尚之勢。非但不宜視為無用,甚而其之為用大矣哉。當此中華民國新的勢頭將起,蔡政府不能無感,且要跟上。
這樣看來,執政者的國慶談話便有了等同宣告加入「中華民國」行列的意義,好像另一次宣誓出任「中華民國總統」,並且將與其他候選人共同角逐下一任「中華民國總統」。它當然有選戰策略的考慮,頻添選情波動和選戰景觀自所難免 ; 但經此宣告,亦無異立下了所謂本土政黨今後將高舉「中華民國」大旗之里程碑。試想,以後的民進黨人要如何回到從前呢?可預見的是,台獨將進一步消融,而確保中華民國主權獨立將是各政黨之共同旋律,兩岸的攻防將漸趨集中。
是耶?非耶?且看蔡政府接下來是否持續深化「中華民國」的表述,國內其他政黨如何肆應,以及中國大陸抱持什麼態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