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穹宇涉獵》貝爾法斯特的啟示

優傳媒/ 2019.07.19 14:48

大牌坊為紀念1975年8月13日因bayardo bar爆炸案而無辜犧牲的五位市民。(圖/由作者劉敦仁提供)

 

作者/劉敦仁

郵輪在貝爾法斯特港口停泊後,我和妻子循著慣例,在當地旅遊服務部門索取了一份市區地圖,要了計程車直奔城區中心。在那裡按圖索驥尋找我們要探尋的觀光地點。有時候因為突然摸不清方向,求助於路人。

 

愛爾蘭人性情開朗,而且非常友善。途中我向一位中年男士詢問前往天主教主保堂方向時,他熱心地帶著我們前行,並和我簡單地交談,我順便問道:

「現在貝爾法斯特是否平靜了許多?」

他面露笑容簡單地回答道:「可以說,現在城市比較文明許多了。」

他接著說:「其實所有的問題都是因為一些政客的自私,他們利用手中的權力和金錢為所欲為,造成許多的不幸。」

哈爾藍沃爾夫造船廠(Harland & Wolff Shipyard)在上世紀初,為加拿大建造的豪華郵輪「鐵塔尼號」(Titanic)。(圖/翻攝自維基百科)

貝爾法斯特過去有非常發達的造船業,哈爾藍沃爾夫造船廠(Harland & Wolff Shipyard),在上世紀初為加拿大建造的豪華郵輪「鐵塔尼號」(Titanic),在加拿大東部處女航行時,撞到冰山而沉沒的海難轟動了全球。時隔一百年,貝爾法斯特為了紀念這個歷史的悲劇,特地設立了一個展覽室,給來自世界各地的旅客,提供了這艘巨輪的建造工程以及海難的全過程。

 

我和妻子對這艘巨輪的海難歷史,有較深入的瞭解,所以這次貝爾法斯特之行,特地選擇了前往1975年時發生的另一樁流血悲劇的歷史地點,憑弔一些因此而獻出生命的不幸無辜者。

 

發生在七十年代的流血悲劇,是北愛爾蘭的黑暗事件。用今天的眼光去審視,無非就是利用天主教和基督教之間矛盾的政治事件。他代表著和平與戰爭的衝突,更是文明與野蠻的搏鬥。對於來自萬里之外的旅客來說,我們只能用遺憾的心態去理解這個非常複雜的歷史事故,因為我們無法完全理解事件的來龍去脈,也因此不能對誰是恐怖分子,誰是真理的維護者作出任何的判斷並遽下結論。

 

看到豎立在街角紀念碑上那些犧牲者的名字,我們只能在心中為他們的靈魂祝禱,對那道長長的已呈現出斑駁蒼老痕跡,但仍留著許多因爭取自由而反戰的標語和畫像的隔離牆,不禁想像著它當時是如何承載著互不交往的「歷史」沉重任務!

為三十年來在愛爾蘭共和軍策劃下,發生的流血犧牲而設立的紀念碑。(圖/由作者劉敦仁提供)

和我交談的路人,看上去五十開外,應該是在那段沉重歷史鬥爭中成長的一代,就如同許多在戰爭中存活下來的人一樣,他們有追求和平環境和安定生活的欲望。所以才會發出「今天貝爾法斯特城市比較文明多了」的感歎。

 

在那街角的紀念碑周圍,除了反戰的文章之外,還有着對一些政治人物要為這個悲劇背負責任提出的控訴。北愛爾蘭和英國的糾結,不是我們三言兩語所能梳理清晰,但那位路人提到所謂「政客往往利用他們手中的權力和金錢,造成許多的不幸。」啟示了我認識到,文明與野蠻之間的衝突,幾乎都是出自政客的一錘定音。

 

這令我回憶起在東西德遊覽時的歎息。東西德的統一,給世人留下的印象似乎都是美國人的恩賜,而蘇聯則是造成東西德分裂的罪魁禍首。

 

實際上是,東西德的人民自身感覺到,既然恢復民族精神團結的時刻來到了,就必須要緊緊掌握。我佇立在東西柏林之前的交匯處,看到的仍然是東德過去在蘇聯 「殘暴統治」的展覽,而美國佔領的一邊,還保存著美國人的「偉大」自由象徵。

 

其實歷史上從未有因為外力的干預而給當地社會人民帶來任何利益,相對的卻是無盡的災難,最後還得依靠自己來解決彼此間的糾紛和矛盾,

 

記得在1962年,我前往歐洲途經越南西貢(今天的胡志明市)。當時南越總統吳廷琰和他時任西貢警察總監的兄弟,因為和美國政治意見的分歧,造成對其生命的威脅時,要乘車逃往天主教堂避難。美國總統甘迺迪緊咬不放,從華盛頓下令中央情報局,在距離天主教堂幾十公尺的通道上,將南越總統兄弟當場格殺在車中。

 

六個月之後,甘迺迪總統在美國達拉斯座車裡,被人遠距離射殺。當時在歐洲咸認為這是他下令槍殺南越吳廷琰總統的因果報應,也是外國政權干預他國內政的典型案例。而最終美國也未能逃出被驅離越南的命運,再一次證明了越南的最終統一是依靠自身力量完成的。

 

越南統一後。我曾數次前往訪問,從南到北,只見上下一致為建立社會主義新時代,一片奮鬥的蓬勃朝氣。雖然仍存在許多需要克服的困難,但在沒有外國政權的干擾下,越南人民正一步步自由自在地走向繁榮。

 

古巴因為推翻了親美的獨裁者建立社會主義政權,遭到美國逾半個多世紀的經濟制裁,其領導人卡斯楚生前從不屈服於美國的威懾脅迫,率領人民咬緊牙根致力發展。我曾數次訪問過這個加勒比海的小國,其人民堅決反抗美國壓迫的勇氣令人敬佩。

 

有一次我搭乘計程車前往機場,途中我問司機,古巴究竟有多少共產黨員,他爽朗地笑著說:

「每一個古巴人都是共產黨員。」他那鏗鏘有力並含有無比自信的語調令我肅然起敬。

 

其他亞洲政治領袖如南韓的李承晚、菲律賓的馬可仕等等,都是因為先甘願為美國的馬前卒,後又企圖脫身而去,導致最後終老於海外的遺憾。

 

在中東地區,以色列和巴勒斯坦的衝突,究竟誰是誰非,局外人莫衷一是。我去那裡訪問的時候,必須坦率地說,以色列方面過度地誇張巴勒斯坦人的惹是生非,因為有美國的撐腰,所以極易得到國際社會的認同和支持。然而我的親身經歷是,巴勒斯坦人民尋求自由生存的權利並不為過,卻一而再、再而三地遭受到以色列的無情打擊。

 

伊拉克曾經是中東地區的石油王國,最終其領袖薩達姆·海珊又是因為美國定性為叛徒而被送上斷頭臺。敘利亞至今數以百萬的難民背鄉離井流落到歐美各國,又是誰的德政所導致的呢?黎巴嫩曾有中東小巴黎的別稱,如今也是百孔千瘡, 百姓度日如年。

 

從1985年起,我曾經數度訪問過南北韓 (詳情將另文撰述)。我的印象是,北韓的民族主義情緒勝過南韓。這就是為什麼美國一直企圖誇言要將平壤從地圖上消失掉。時至今日美國仍然被其自生的陰謀所困擾。

 

我到過北韓一邊的三八線最前線參觀,只要往前一步即跨過那邊界,而且沒有外國軍隊駐守。而在南韓方面,訪客只能到距離三八線兩公里的地方,用望遠鏡遠眺三八線的面貌。如果要到達最前線參觀,必須要經過美國駐軍部門的批准。

 

早在1945年二次世界大戰後,美國即想方設法,在中國設立三頭馬車政策來支持蔣介石政權,最終國民黨被毛澤東領導的共產黨趕出大陸。退居臺灣後,因為蔣介石在軍隊制度上和美國持相反的意見,美國中央情報局在臺灣也多次謀劃清除蔣介石,鑒於蔣介石有其浙江奉化培養的忠誠侍衛隊的保衛,美國的詭計始終未能得逞。

 

從冷戰結束以來,許多曾被以美國為主導所分離的國家,已經先後完成了他們的統一。除了仍存在戰爭多發地區外,當前全球似乎只剩下南北韓和大陸與臺灣的統一問題有待解決。

 

自韓國戰爭後南北韓的統一大業已開始露出曙光。北韓的首都平壤,不僅沒有讓美國之前叫囂著要將其從地圖上消失的夢囈成為事實外,北韓正在積極推動經濟改革,而且曾經被美國人視為暴君的北韓領導人,也成功地和美國總統並肩散步商談和平,甚至還有被邀請赴白宮做客的可能。

 

貝爾法斯特之行,以及過去曾經踏過的德國、越南、古巴和南北韓等地,令我深為那些國家人民經歷重大改變所獲得的自由和平而慶幸。

(2019年7月4日完稿於北大西洋航行旅程)

 

作者簡介

劉敦仁出生於上海,幼年時隨父母遷居臺灣,在臺灣修畢大學後,負笈西班牙,專研西班牙文學及世界藝術史,後移居義大利,在梵蒂岡擔任大公會新聞辦公室中文組工作,工作結束後,入羅馬大學研習宗教考古,專題為羅馬的地下古墓。

1960年代曾任聯合報駐馬德里及羅馬特派員,撰寫歐洲文化藝術航訊,頗富盛名。

其後因工作需要,移居加拿大,先後在多倫多大學和加拿大不列顛哥倫比亞大學研究院繼續西班牙文學研究,隨後在加拿大從事教學工作,並赴英國及上海等地講學逾14年。 1978年第一次作大陸之行,此行使他決定放棄教學工作,而轉為文化交流,進行美國、加拿大和大陸之間的教育和文化交流工作迄今。

2012年是中華民族建立共和百周年的一年, 他特地邀請了六十餘位辛亥先輩後裔執筆撰文, 並彙編成民族魂一書出版,正在撰寫外交耆宿劉師舜的傳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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