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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保德》不斷朝向過去的未來:爸爸的爸爸的兒子的兒子】

滔客/SAM) 2018.08.31 11:00

《范保德》 Father to Son - 蕭雅全 Hsiao Ya-Chuan

 

雖然有些繞口,但一如標題,《范保德》的故事,方向就是過去,最後證明了未來,未來是誰,是我,爸爸的爸爸的兒子的兒子,就是我。一路逆向讓《范保德》有一股難言的科幻感,尤其那條街,單向道,箭頭朝著家,又如何走遠。

 

范保德 (8)


講親情容易俗氣,像一年兩集的韓國賣座電影,第一集離真正的動人還有些距離,其中情感確實是滿的,只是裡頭畢竟有公式,最大公約數,《范保德》不只是滿,更難得的是,真實,純粹劇裡角色間的流動,所謂真的,不需靠觀眾現實人生的投射,沒有挾持,一無套路。


范保德 (2)

 

如果電影滿分,音樂大概佔了全部,雷光夏和侯志堅的音樂延續了畫面和詩意,看完正片後,預告重複看了幾十次(尤其是預告的12-27秒,附上連結),很少有預告在電影之後變更好看的,一般音樂對電影是加分,但《范保德》不止,配樂〈深無情〉的功效是乘向的,它讓畫面變成兩部電影,聽覺的、視覺的。

 

范保德 (3)

 

蕭雅全的劇本太厲害,結合歷史背景,台灣動盪的幾十年,昨夜日本(范保德之父渡海打拼),今日香港(Newman政治輔選),寓言式開展,有太多費解之處可以琢磨,一首羅大佑〈未來的主人翁〉被運用得淋漓盡致,甚可說,這首歌或許正是整個故事的起源,從它的歌名;從它不斷重複12回的「飄來飄去」,「12」,多曖昧的數字,充滿輪迴之意,呼應蕭雅全故事中心,一切事物、萬般悲喜只是種一而再的過程;從羅大佑的醫生身分,聯想出范保德拒絕醫療的老派風骨,論說病癥之斬除根本,從心不從醫,藉由胰臟癌偷渡導演敘事心機,胰臟病了,卻缺乏一切常識去預防,這不正是父親,一處極度無聲的生理構造,既貼身卻陌生的矛盾,邏輯帶出范保德的病,實際上是拉整了一趟尋父之旅的起跑線。

 

范保德 (1)

 

因為故事豐饒,《范保德》可以演練太多種剪接版本,無論如何,倒數的拼圖仍是關鍵,整部電影演示著重覆,不斷拿過去驗證未來的走向,「總有人要顧家,我以前也顧過。」這句話牽動著范家男性的命運,那天晚上,當迴圈就將輪到范大齊身上時,范保德操弄月光寶盒(那只皮箱),時空悖論,成年的他在和父親告別後回到兒子的身邊,至此,范大齊不用重覆范保德的未來,一段世襲的無父家族,徹底翻轉。可怕的是,蕭雅全的全景不止於此,當范保德選擇實現他父親缺席的留下,因而有父的范大齊,卻忠告父親切勿太過深情,於是故事再命題,回到我的視野,那是一則如果檔案,范大齊眼中的范保德,如果沒有留下,或許……會比從前快樂。


延伸閱讀〈如果父親寫作〉-黃錦樹《猶見扶餘》


 

(圖片來源:Yahoo奇摩電影、GQTW)

(影片來源:Mirrorstage films鏡象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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