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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德發酵 盛怒鏡頭外的冷靜上海人

中央社/ 2017.03.05 00:00
特派員看世界專欄(中央社記者陳家倫上海5日電)南韓部署薩德排上日程,大陸網上吵得震天響,抵制樂天的行動接連傳出。不過,在看似「舉國沸騰」的反韓情緒中,被外界公認為務實的上海人,用冷靜與客觀雜揉出另一道風景。

美、韓擬在南韓部署終端高空防衛系統(THAAD,又稱薩德反導系統),表面上是為了防禦北韓,但何以讓大陸網民如此「鬥志高昂」,是因為薩德一旦部署,將強化美、韓同盟,連帶衝擊中國大陸的戰略利益。

中國大陸外交部長王毅就曾以「項莊舞劍,意在沛公」形容美、韓欲在南韓部署薩德一事,道破整件事情的本質仍是中、美兩強的角力。

美國2014年即有意在南韓部署薩德,但南韓當時顧及與中國大陸日漸升溫的關係,在檯面上對此表現得意興闌珊,並否認所有部署傳言。一直到北韓2016年2月7日發射火箭,南韓部署薩德的態度才轉為積極。

然而,薩德選址面臨來自中國大陸與南韓內部的壓力,遲遲未有結果。未料,樂天集團2月27日宣布願意提供土地,一舉將薩德的部署排上日程。據韓媒報導,薩德預計今年5至7月間就可以部署完成。

樂天為南韓部署薩德提供土地,成了大陸民眾的「頭號公敵」,大陸網民撂下「國家面前無偶像,薩德之後不樂天」的狠話,在微博、天涯論壇不斷叫囂,甚至揚言要到樂天在大陸的門市砸店。

其中,在大陸擁有100多家門市的樂天瑪特(LotteMart)超市則被網民鎖定攻擊。吉林的樂天瑪特一度被包圍,民眾舉著紅布條要「樂天滾出中國」;部分北京食品供應商也研擬停止供貨給樂天瑪特。

抵制樂天瑪特的事件傳出後,中央社記者走訪上海普陀區的樂天瑪特,門市內、外並未有抗議人潮;然而賣場買氣的確冷清,2樓的工作人員甚至比顧客多,3樓生鮮部買氣稍旺,特價蔬果區聚集了一些人潮。

一名店員說,這家樂天瑪特的生意一直都不好,與薩德無關,主要是附近有太多性質相同的大賣場。至於薩德是否會影響自己在樂天的工作意願,這名店員表示,「這是不會的,我也是聽別人講才知道在反韓」。

一名住在上海市靜安區的市民認為,假設抵制樂天繼續發酵,導致賣場關門,也會讓大陸民眾失業,這些人的生計誰來負責。2012年釣魚台傳出被日本「國有化」的消息後,波及在陸日本企業的事不能再重演。

媒體連日報導大陸民間對樂天的抗議與抵制,一場宛如「民族主義的大戲」正在上演。各地樂天瑪特「買氣遇冷」的消息不斷傳出,大陸網民也發動一波波拒絕前往樂天瑪特消費的行動。

諷刺的是,樂天瑪特在大陸早已虧損多年,根據陸媒界面新聞報導,樂天瑪特早就有意出售,只是苦於找不到買家。於是,再回頭去看這些被網民沾沾自喜當成「戰績」的樂天瑪特,「起鬨與愛國」的界線突然清晰。

大陸民眾的「愛國愛黨」,很多是中共「愛國主義教育」加工下導致的膝反射與跟風;至於那些研擬停止供貨樂天瑪特的業者,主要是在抗議「樂天瑪特收取上架費過高」,說白了是用「愛國」包裝自身利益。

再者,媒體報導是「選擇」與「凸顯」的結果,與社會真實一向有距離;至今,上海仍未有抵制樂天的報導見諸市面,與日本在二戰遺留的仇恨相比,仇韓情緒是否足以升級至遍地響應,上海人的冷靜做出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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