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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課綱」算什麼,那能左右我

民生@報/蘇嘉祥 2015.08.04 00:00
圖:反課綱微調的學生代表連日來,在教育部前廣場靜坐、抗議。(蘇嘉祥/翻拍)

圖左:大正9年(民國9年)蘇來枝在「日治時代」擔任店仔口公學校「訓導心得」時月薪11元,註明「本島人」。(蘇嘉祥/翻拍自台灣總督府資料庫)

圖左下:1920年,日治時代的嘉義廳店仔口公學校、番社公學校教師編制。(蘇嘉祥/翻拍自台灣總督府資料庫)

【文/ 蘇嘉祥】 高溫盛暑、酷日當頭,反課綱微調的同學們在教育部廣場前抗議多日,我實在不捨,都高中未畢業,其實應該把寶貴時間拿來看看書,或運動強健身體;讓資訊吸收更多、思慮更清楚時再來決定這事兒。

當下的高中學生透過活潑的上課方式、豐富的電腦資訊,取得的知識材料遠遠超過四、五十年前的我們,大家應該有:「建立自己思想體系、篩選無限膨脹資訊,我有去蕪存菁的自信」。

日本的、美國的、中國的、荷蘭的、福佬的、客家的、統派的、獨派的…台灣史那一部可靠

讀歷史系的人都知道:「歷史是撰寫者根據六分事實,加上三分聽說,以及一分自己的見解形成的」;一百人寫出的一百部歷史,部部不一樣,你說那一個是公平正義。

靠自己啦…! 「課綱」算什麼東西,它那能左右我的思慮。

我算比較有資格討論這事的人,我來自台南,就讀台南二中,我的祖父曾在「日治時代」當過日本小學老師,日本人對台灣有貢獻不可否認,但是貢獻的背後有目的,對台灣人視為「次等人」,不公平也是實在。

相對的,大陸的「外省人」來了,基本上比較公平,不會把同一島內的人分為兩種,基本上視為同胞;雖然有時很自私,對台灣人也不盡公平;但是,這是有區別的。

同學們都有正義感,滿腔熱血要為不公不義的「課綱」出一口氣,但是如果將更多資料,或說證據收集過來,冷靜地比對,聰明的你可能會有不同想法。

我的祖父叫蘇來枝,出生在台南鄉下,他很厲害,靠自己苦讀中文經書可以賦詩寫詞,會唱北管戲,會傳道(佛、道教),1920年大正9年(民國9年)他受聘為日本統治下的嘉義廳店仔口公學校「訓導心得」。

店仔口就是今天的台南區白河里,「訓導心得」相當最低階的老師,但是正式官派的,上一級的有「教諭心得」、「訓導」、「教諭」、「學校長」。

當時的日本小學制度將學校分成兩種,日本人讀的叫「小學校」,台灣人讀的叫「公學校」。設備當然兩樣,純日本人的「小學」教師都是日本人,設備較好,「公學校」的「學校長」、「教諭」「教諭心得」也是日本人,薪資高; 台灣人只能當「訓導」、「訓導心得」及「雇」員。

我的阿公蘇來枝,幹了幾年後也績優升到「訓導」,這是台灣在小學體系的頂端了,永遠不可能當學校長;但是他穿日本文官的制服、帶佩刀,還挺帥、很嚇人的。

重點是台灣人的薪水永遠只是日本的一半,而且從「台灣總督府的」登錄冊上來看,「日本人」、「本島人」的待遇不一樣,蘇來枝註明「本島人」的月薪11元(如圖),校長谷義廉,註明「福岡」,月薪60元,幾乎是阿公的六倍。

我後來就讀台南二中(1966、民國55年,校長就是李安的父親李昇先生),進校以後發現:天哪,這學校真棒,什麼都有,有兩座體育館(一為綜合館、另一為武道館),一座禮堂,有一個游泳池,田徑場,還有一個專用的棒球場;你沒有聽錯,一所高中有專用的棒球場,還帶看台可上座一千多人…。

新生訓練時,我這個從鄉下來的楞小子才知道,原來這是「日本時代」的台南一中,只有供日本人子弟就讀;台灣人再聰明,考試成績再高,最好也只能就讀「台南二中」….。

台灣光復以後,國民政府也知道這個事,故意顛倒過來,讓南一中成南二中,有「鄙視」日本人的意思;讓「日本時代」的南二中成為南一中,有維護台灣人尊嚴的意涵…。

我們那管那麼多,那個時候高中聯考、大專聯考可是難得很,100人才取30人(連三專),如果要上純「大學」,那是15%而已。

不讀書就要回家養牛種田,而且二中學生樂得有「日本級」的設備可用,大家雖高中聯考輸人一些些,但「比賽看結果」,大家知道現實是殘酷的,而這時的政府是公平的,不讀書、沒分數,你就上不了大學; 肯認真,高我們一年的台南官田人陳水扁也上台大、成總統。

這時要考「三民主義」,佔100分,總分的六分之一,這是「思想管制」沒錯吧,但是沒有人上街抗議,反正我有辦法上大學、出國留學,那個學門對我有用,那個行業我有興趣,透過自己的獨立思考、獨立判斷,總能學到自己所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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