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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別大補帖:讓同志孩子成為幸運的那位

立報/本報訊 2013.08.07 00:00
■王晧安

「開學的時候,常有一票學生來到學務處,女生想 要申請穿長褲、可以不要穿裙子,男生想要申請穿裙子上學。」

「每次便服日,總有男學生問說他們能不能穿女裝,希望能穿較自在的衣服。」

「越來越多導師和輔導老師接到家長的電話,說他們的孩子是同志,希望要我們老師幫忙矯正輔導,讓我們好為難。」

「學校的教官上學期看到兩個女學生,在學校裡有比較親暱的動作,很快就記她們各一支大過,並告誡她們:『張國榮就是這樣子死的』。」

最近有幸到一所職校對教師演講,她們希望能聽到如何與「家長」談孩子是同志的問題,無論是愛上同性,還是服裝的問題。究竟要如何與家長談同志呢?

在安頓家長之前,教師得先安頓好自己。我建議老師自己要先想一想,整理一下自己,讓自己體會一下家長的感受,再來與家長談會比較好,才不會一下子急著給出不適當的建議。如果情況發生在自己身上,知道怎麼面對、接受、處理,才有可能知道如何協助家長。

想像一下,如果自己最要好的朋友是同志?自己會是什麼反應?這些反應或回應,會是對方需要的嗎?或是帶來更多的困擾?如果最要好的朋友告訴我,她/他的孩子是同志,我會說些什麼?而不是造成對方的壓力?

接下來,想像如果自己的孩子是同志跟自己出櫃,或是有天自己發現他有可能是同志,或原本沒有孩子的人,想像自己有孩子,而他是同志,自己會怎麼做?經歷哪些情緒歷程?會有哪些想法?自己對自己的期待是什麼?面對哪些身邊的壓力?會用什麼樣的態度、方式與孩子溝通?

家長知道孩子是同志的反應,每個人都很不一樣,有的是錯愕、驚訝、生氣、憤怒、難過、悲傷,甚至自責,一時難以接受。這個時候,我們需要同理家長的情緒,讓他知道我們了解他的難過、自責,孩子非異性戀並不在自己的想像之內。但也有家長的反應是:「我早就知道了,我一直等他什麼時候來跟我出櫃,孩子是我生的,我怎麼會不了解。」

就算現在孩子其實一切也都好好的,卻可能責怪學校:「怎麼之前都好好的,到這間學校之後變這樣了?」想知道這一切是什麼時候發生的?想知道:「我的孩子這樣子,是先天還是後天的?」我很喜歡一位同志父親對於這個問題的回應:「無論先天或是後天,都是自然的。」先天後天不重要,重點是這個孩子現在就是同志,是我們的孩子,沒有正不正常的問題,只有我們如何面對這件事實的問題。

很多出櫃順利的同志孩子,獲得家長的接納,常常會說:「我真的很幸運、很幸福,因為我的爸媽支持我。」我們會想要讓我們的孩子,成為那個「幸運、幸福」的孩子,或是「不幸」的孩子?

如果我們的孩子,身為同志,她/他很快樂、有自信,在學校有友善的老師,身邊有友善的同儕,在職場有友善的同事,我們想要成為怎麼樣的家長?讓他不想回家?或是回家了也能自在談談關於自己的感情生活,而不是對外人都可以談,而對家人無法談?

(好性會覺音青年性別工作室主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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