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不要論斷人,就不被論斷。」苦果後來我就嚐到了。一日朋友急喚我,稱某個從未謀面的年輕作家:「講妳很亂呢。」又補充:「說是妳密友講的,保證為真。」我的臉唰一下就紅了。聚會裡,那個不在場的括號如今換成了我,這話也說得巧妙,一是「很亂」這範圍大到任人想像,又小到好容易指涉(我房間是挺亂的),句句懸在空中,叫人連反駁也沒處著力;二是「密友」哪來的?在我心底落下一顆疑問的種子,看誰都草木皆兵,春風吹又生。
這或許是寫作的稅金,是吸人血的二代健保,並不能使誰健康無虞。而那時的我還不知道,又或是正在知道;為了發表一篇小說,為了得幾個文學獎,成為夢寐以求的那個人。我將會失去什麼,又招來些什麼。如綜藝節目裡,那些醜態畢露或自曝家務事的藝人們最初,可能也只是想唱歌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