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如婷前一陣子，我家兩位寶貝兒子常玩「老師說」的遊戲。通常老大扮演「老師」，而小兒子則是被「老師」賦予擔任「班長」的職務。兩人模仿的維妙維肖，當「老師」的大兒子，指揮著當「班長」的弟弟做東做西，玩的不亦樂乎。而我則是在旁邊靜靜地觀賞他們的演出，感覺很有趣。「老師」這個角色真的是家長之外，孩子最愛學習與模仿的對象。這令我想起之前曾經參加過的性教育師培力工作坊研習。會中，大家討論到小孩的性啟蒙以及性學習的時機與場域，有位老師說了一段令我印象深刻的話，他說，孩子的性別刻板化學習，最早便是從幼稚園開始。聽完這段話，有點心有戚戚焉。怎說呢？記得有次，讀幼稚園小班的老二突然問我：「媽咪，為什麼妳是女生？」頓時間我愣住了，在不知如何回答的情形下，我順口反問他：「那……為什麼你是男生？」此時，只見他很自然地回我說：「因為排隊的時候，老師會說，男生排一排、女生排一排啊，所以我是男生！」雖然他的回答令人莞爾一笑，但也看見老師透過「排隊」的方式，教孩子區辨自己的生理性別。而強化孩子的性別刻板印象，則是透過玩遊戲、穿著等，譬如有次老師有點開玩笑地告訴我，班上有位男學生很喜歡在娃娃角落玩娃娃，老師都會「鼓勵」他去玩積木。過去我們都會認為，進入青春期的孩子才開始會對性產生好奇。兒童期的孩子，是如此的天真無邪，怎麼可能會對性有好奇？但殊不知，他們透過「父母」與「老師」的角色，已經潛移默化地在「學習性」及「做性別」。弗洛依德的〈性心理發展理論〉也提及，3～6歲的小孩正處於所謂的「性器期」。在此階段的小孩，除了可以區辨男女生理性別之外，他／她們也開始對自己的性器官產生好奇，會喜歡觸摸或把玩自己的性器官，甚至好奇自己的身體怎麼跟大人的身體不一樣。此外，這階段的孩子會在父母之中，將與自己不同生理性別的異性者視為「性愛」的對象，這就是著名的「戀父情結」與「戀母情結」論述，也就是男童以父親為競爭對手而愛母親，或者女童以母親為競爭對手而愛戀父親等現象。所以，別再認為兒童期的孩子對性一無所知，孩子只是以自己的方式在探索「性」。因此，當孩子在進行性學習時，我們成人無論是身教或言教，更需注意，別不自覺地顯露出性別刻板言行，亦或是教導錯誤的性知識，這對孩子的性心理發展，都會有極深遠的影響。話說到此，也許有家長或老師會疑惑，當面臨孩子突然提出性問題時，自己該如何應對與回答呢？關於這個議題，我想下回再來做分享與討論囉！ （高雄市小草關懷協會社工督導、台灣性學會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