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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西5號》——陳永錤版的《去年在馬倫巴》

立報/本報訊 2013.02.21 00:00
■李幼鸚鵡鵪鶉近期,作家許佑生有篇文章引述陳獨秀的〈乳賦〉:「其色若何?深冬冰霜。其質若何?初夏新棉。其味若何?三春桃李。其態若何?秋波灩灩。動時,如兢兢玉兔。靜時,如慵慵白鴿……」陳獨秀的生花妙筆讓我歎服,不過,我更想移花接木沿用到美貌細腰男孩的奶頭(不是男性女乳喲!)也通。陳獨秀用異性戀男人的觀點打量女乳,我卻是女性主義思維外加同性情慾的思維拓展新意。不免想起多少年前,胡適的一首小詩「明知相思苦,也想不相思。幾番細思量,寧願相思苦。」原本描述愛情,陳獨秀讀後感是認為不僅愛情如此,愛國也是這般。此語一出,惹來文字獄,政府軍警掀他去坐牢,豈可妖言惑眾、質疑愛國?我不免感傷,從前陳獨秀的政治解放引起牢獄之災,現今我的性解放是否人人喊打?倒是陳獨秀既擅眉批(別人的文本),又工自己的創作。本屆金穗獎入圍的劇情片《凱西5號》讓我覺得導演彷彿既在看(其至評論)雷奈1961年電影 《去年在馬倫巴》,又在鋪陳搬演自己的馬倫巴。或者,導演陳永錤就像陳獨秀,兼治創作與評論。 《凱西5號》入圍2012年台北電影獎劇情短片項目。倘若文章是自己的好,每位導演也認為電影是自己的好,我逗弄入圍同樣項目的《白賊七》導演郭尚興,在自己的《白賊七》之外,最欣賞哪位對手?這位常跟江世芳、吳俊輝相唱和的郭尚興,大力推崇陳永錤的《凱西5號》。本片呼應到雷奈《去年在馬倫巴》的男主角講故事、女主角聽故事,牽扯到喚起記憶(以及記憶的不可靠)並引來女主角的頻頻糾正、屢屢反駁,以及女主角似乎逐漸受到吸引(而陷下去?)。男主角名叫Taco(黃河飾),女主角都名叫凱西(為了區隔,只好依照認識先後為序,編列為凱西1號、凱西2號、凱西3號、凱西4號……)。女方有名字等於沒名字,有點像雷奈《廣島之戀》與《去年在馬倫巴》;或者只是符號,好似高達電影愛玩的遊戲(字母、數字、符號);我也可以聯想到奧黛麗·赫本(Audrey Hepburn)在電影《羅馬假期》與《黃昏之戀》裡都扮演A字頭名字的女孩。彷彿一則現代寓言。永遠是同一個女人?或者,同一個模樣的女人在男主角生命中各階段不同的身分、不同的經驗、不同的場景?要不然,男孩在生命中重複著同樣的際遇(譬如被每位凱西打耳光)?是誰在為每個凱西編號?編號,可以讓每個凱西同中有異。既然前四位凱西脖子上各有數字刺青,莫非女方提供線索,先建構出遊戲規則,讓男孩陷了下去(參與玩這種遊戲),於是男孩玩歸納法、演繹法,甚至想當然爾,在凱西4號之後、凱西6號之前,「當然是」凱西5號。《凱西五號》(金穗獎)聽故事的陌生女孩卻反嗆,既然男孩已經知道了,幹嘛還要去看人家脖子上刺青的數字呢?於是,你我宛如伴隨男主角「創作」故事的「後設電影」般,看到男主角在「修改」、「調整」,他心虛表示其實數字不重要,不料女方進而激發出男主角發人深省的回應:其實希望凱西5號脖子上沒有數字!看成「後設電影」,Taco講到故事情節就有畫面映現對應,但見他與以往的一位凱西在美美的沙灘,坐在咖啡桌邊,還有美美的水中倒影。聽故事的陌生女孩戳破荒謬虛假(海邊哪有咖啡桌?),於是Taco把場景調整為是在咖啡廳。女方可不照單全收,而質疑、而指責Taco竟穿睡衣遊走咖啡廳?男孩表示這不是重點嘛!就像這男孩是吃泡麵?是吃漢堡?是單獨吃?陳永錤巧妙抓住了《去年在馬倫巴》式的神韻,重要的是吃了(食物),是故事簡單、情節複雜,是故事雷同但細節相異。男孩向陌生女孩講述過去種種,場景或在海邊、或在便利商店或在Party(轟趴),甚至在電影院。銀幕上正在放映的,竟跟Taco(生活中?!)所講的故事如出一轍,這種虛實無界、真幻混淆,你我能不想到雷奈的《去年在馬倫巴》、費里尼的《八又二分之一》、安東尼奧尼的《放大》。雷奈讓繪畫、雕像、照片、舞台劇、這個那個別人的故事跟男女主角現實生活(以及記憶與想像)互動互喻;陳永錤則讓電影與生活互相取材、互相借鏡、彼此參照、彼此彷製。有場戲,攝影機由窗外看男主角與某位凱西,被看的兩人在屋內背景處拉上簾幕。窗與幕,兩個層次的「隔」。窗玻璃讓人可望而不可及,阻礙身體入侵但不遮擋眼睛偷窺;薄弱的簾幕卻拒絕了(外人)視覺的入侵。每個女友都叫凱西、都容貌相似(陳慈蓮與陳慈蕙飾演),是男孩品味單調?是男孩只愛某種形貌而流於偏執?是男孩深愛初戀情人、無法忘情,往後所有戀人只是而且必須是第一位女友的複製?是男孩男性沙文得認為天下女人都差不多模樣?聽故事的女孩不願照單全收,倒跟楊德昌電影的女性自覺、女性主義互通聲氣。《凱西5號》最迷人的是像詩、像夢、像寓言。我自己對陌生女孩的理性、對男主角的浪漫雙重認可,害我陷得很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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