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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眼的世界:心中的野地

立報/本報訊 2013.01.31 00:00
■黃懷軒非洲波扎那有句諺語說:「每個人的內心都是一塊野地。」野地就是一片荒亂,雜草叢生,有樹有林,有蟲魚鳥獸,生機蓬勃的很,什麼都有,就是沒有規矩。一切的依據就是自然法則,沒有做作,沒有矯情,自然與本能就決定了一切。當然,世上也不會有兩塊一模一樣的野地。

台灣是個很奇怪的社會,或許是華人集權封建統治數千年來存在血液裡的積習難改,也或許是一種莫名的自我感覺良好,身在台灣這島上的人們總是覺得別人都該和自己一個樣。林子裡本該物種豐沛,什麼鳥都有,但台灣人卻像是棲息在同一棵樹上的同一種鳥一樣,排斥獨特性,習慣認為理所當然大家都該和他一樣。俗話說什麼人玩什麼鳥,台灣人卻覺得大家玩的都是同一隻鳥,不管是行為上或是心靈上都該遵守著同一套規矩。

我以為只有我厭倦這樣一種人世間的規矩,某次與陳真通信中他送我一段維根斯坦的話,信件找不到了,後來在他的文章「艾米爾的夢」中我又看見那段話:「第一次睜開眼,我看見一個美麗世界,就像野獸般在荒野中長大,隨地可尿,看到什麼就吃;樹上的,水底的,全屬生命的一部份。有一天,我走出荒野,慢慢懂了許多規矩,紅燈停,綠燈行,什麼時候該做些什麼我全明白;這些規矩似乎如此完美,我對之心懷敬意。

可當路途開展,紅綠燈逐漸少了,指標也跟著減少,除了道路,一無所有。於是我遠離了城市。慢慢地,連道路也消失,我走到漫無邊際的一片森林。林中生命跡象茂盛,上山下海,只要能走的便是路。我毫無困難地往前走,看見各種奇妙景象,生命有著無數形式。我繼續走著,一路上和飛禽走獸結拜兄弟,花草雲彩併肩而行,沒有紅綠燈,日月星辰指示了方向。

約莫千年,我從曠野中歸來,又看見了紅綠燈,我似乎又走回城市,馬路變寬了,規矩變得更完善。一切如此熟悉,但又如此陌生,我究竟是離家還是回到了家?怕一時半刻也說不清了。於是我停下腳步,不再行走,很快就恢復了有關規矩的所有記憶,但心有所屬,魂魄已然遠颺,遺落荒野之中。」

當年在信中第一次看到這段話我莫名的淚流滿面,覺得自己無法用言語表達的感受透過維根斯坦的敘述被說了出來。人們心中的野地在台灣似乎沒有存在的必要,台灣人希望人人都是一塊整理乾淨井然有序的草地。

靈魂的荒野裡什麼都有,就是沒有人為做作的規矩。我生活在現代化的水泥叢林裡,心中卻想著野地,一切依據自然法則,沒有做作,沒有矯情的野地。我想保有那塊雜草叢生的野地,即便大家都笑我。(展示設計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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