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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部人口流失對民進黨的警訊

美麗島電子報/郭正亮 2013.01.08 00:00
民進黨113火大遊行進入倒數,四大天王加上小英,在最後一週例假日,援慣例到南部六縣市進行衝刺動員。從1997年民進黨在縣市長選舉大勝以來,從雲嘉南到高高屏,總是民進黨人相濡以沫、重新取得動力的重要基地。民進黨人也常把「南部大勝、中部打平、北部小輸」當做必勝的選舉方程式。

但最近公布的各縣市人口成長統計,恐怕會讓民進黨大傷腦筋,甚至會衝擊到民進黨長期視為當然的選舉思考模式。

五都成立將近兩年,南部人口比例更低

2010年11月27日舉行五都升格以來的首次選舉,至2012年8月,五都已經成立將近兩年,民進黨長期執政的高雄和台南,高雄人口居全國第二(11.94%),台南人口居全國第五(8.08%),二者合計20.02%。

值得注意的是,比較近兩年來的五都人口成長:高雄只增加5176人,是五都倒數第一;台南增加7200人,是五都倒數第二。相形之下,台中增加3萬6000人,新北市增加4萬2000人,台北市增加5萬4000人。總計高雄+台南,近兩年來人口只增加1萬2376人,雙北+台中人口則暴增13萬2000人。

高雄是台灣第二大直轄市,2012年人口僅次於新北市,但兩年來的人口成長,卻是五都倒數第一,凸顯出經濟發展的相對遲緩。如果五都人口繼續以這樣的比例相對消長,預計在五年之後,高雄就會變成台灣第四大直轄市,落後在新北市、台中、台北之後,只小勝台南。

換句話說,民進黨長期執政的雲嘉南高屏,佔全國人口比例正在不斷下降,國民黨長期執政的北北基桃中,佔全國人口比例正在迅速暴增。最近升格的桃園,2012年8月人口也高達202萬4100人,高於台南187萬9506人,立刻取代台南,成為台灣第五大直轄市。

2001-2012:「重北輕南」已成長期趨勢

事實上,南部人口佔全國人口比例不斷下降,並非始於五都成立的最近兩年,而是從2000年阿扁總統勝選以來的長期趨勢。「重北輕南」在台灣縣市版圖的政經內涵,已經不只是國家預算+經濟資源的分配不均,更發展成為人口流動的分配不均。即使民進黨執政八年,也無從扭轉南部人口流失的長期趨勢。

如表二所示,2001-2012年台灣人口增加82萬4938人,北台灣(北北基桃竹苗)增加68萬2135人,高達人口增額的82.69%;中台灣(中彰投)增加14萬8460人,佔人口增額的18.0%,二者合計已經超過100%!相形之下,民進黨長期執政的南台灣(雲嘉南高屏,扣除澎湖),2001-2012年總人口反而減少2萬4959人。

改以各區域佔全國人口比例計算:2001年北台灣(北北基桃竹苗)佔全國人口43.64%,2012年已經上升到45.03%;2001年中台灣(中彰投)佔全國人口19.38%,2012年略降到19.33%。反觀2001年南台灣(雲嘉南高屏,扣除澎湖)佔全國人口31.53%,2012年卻只剩下30.30%。

兩相比較,2001年北台灣與南台灣的全國人口比例差距,只有12.11%,但到了2012年,已經上升到14.73%,相差高達2.62%。以2012年有效選舉人口1808萬6455人換算,相當於47萬3865人。

民進黨警訊:南部大勝不足以彌補北部小輸

2012年蔡英文總統敗選時,很多人對比2004年陳水扁的勝選結果,依循「南部大勝、中部打平、北部小輸」的傳統思考,認為小英應勝未勝,包括北台灣應小輸卻大輸、南台灣應大勝卻小勝,並把敗選的最大原因,歸咎到北台灣投票率高於南台灣投票率。這種論斷,顯然忽略了一個愈來愈殘酷的選舉現實:小英所面對的縣市人口版圖,已經和阿扁時期大不相同。

2012年小英所面臨的南北人口消長,已經使「北部小輸」的總選票被更加放大,「南部大勝」的總選票則相對縮小。相對於2004年阿扁選舉,小英必須比阿扁贏得更高比例的選票,才能彌補南北的人口消長差距。

如果南北人口消長的趨勢繼續惡化,我們可以斷言:民進黨在未來總統大選即使「南部空前大贏」,也未必能夠彌補「北部空前小輸」,而且南不抵北的選舉不利情勢,恐怕還會愈來愈嚴重。

隨著「北台灣泛藍執政、南台灣泛綠執政」的南北分裂局面日益鞏固,國民黨長期執政的北台灣(北北基桃竹苗),治理人口將愈來愈多,反觀民進黨長期執政的南台灣(雲嘉南高屏),治理人口將愈來愈少。可預見的是,藍綠各自長期執政之下,北台灣選民將更容易接觸到鼓勵兩岸交流的泛藍論述,實際生活也將更容易受到兩岸交流連動,最後也將更在乎兩岸政策走向。相形之下,南台灣選民將更容易接觸到警惕兩岸交流的泛綠論述,實際生活也較不易受到兩岸交流連動,最後也相對不在乎兩岸政策走向。

如果南北人口消長的趨勢不變,民進黨一旦繼續無法解決兩岸交流的實質問題,將使自己和國民黨長期執政的北台灣選民漸行漸遠。長此以往,民進黨也將愈來愈難贏得北台灣(北北基桃竹苗)縣市長或區域立委,更不要說贏得總統大選。

就此而言,311火大遊行的觀察重點,恐怕不在南台灣人民究竟北上多少,而在北台灣人民到底站出來多少。為了贏得2016年大選,民進黨也要不以南部取暖掌聲為滿足,更要透過本身的兩岸轉型,贏得更多北台灣人心,否則恐怕也將重蹈小英覆轍,繼續陷入南不抵北的選舉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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