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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說客話:從地方空間到語言實踐

立報/本報訊 2013.01.06 00:00
■洪馨蘭走入台北古亭巷弄的朝市裡,一位阿姨拉著身旁的阿婆湊著耳朵說話。我雖因事正急步穿越街區,卻清楚地聽出那海陸腔客語鄉音。小巷弄社區,大概是都市裡最後的鄉音保鮮箱,因為有市集、有鄰里,生活語言就是要保存在生活中。去年底在廣州市經介紹認識一群網路鄉民。他們有些是記者,有些是大學生,甚至還有高三學生。透過網路糾集了一群古蹟同好,在廣州市鬧區中的傳統街區進行導覽活動,想要吸引輿論注意到該街區將被拆遷「開發」的議題。廣州市目前街區改造屬市政府「規劃」部門管轄,而傳統老街區則屬於文化廣播新聞局(文廣新)底下的文物處負責,所以,除非證明老街具有文物價值,「否則,這裡還是開發肥羊,因為我們這裡的文化部門只關心『文物』,」同學們說。對這些年輕人來說,這種嘗試是需要勇氣的。目前仍以微博來進行活動的他們,試圖發揮虛擬社群目前能在廣州做到的力量。曾經因為網路糾來40人參加老街導賞,就被盯上約談。然而,他們仍舊想這麼做:因為老街區的生活感正是老廣州的一種堡壘。其中一對男女同學修過語言學的課程,也對台灣的客家運動深感好奇,他們和我聊起目前在廣州逐漸浮出的廣東話危機。我們聊著1988年還我母語運動之後的台灣客家經驗,他們忽然和我一樣也有所感,竟異口同聲地說到:保存老街區其實正是在保存一個都市裡的方言島。方言島通常指的是因為地理條件的區隔,使得特定的一個社群其形成某種自給自足的社會,無需與外界太過密集聯繫,因此他們之間的溝通語言自成一個封閉的演化系統,在語言中保留著社會變遷各個階段的基因與面貌。廣州這個網路社群的參與者認為:老街區裡活躍的生活感,以及暢行無阻的廣東話溝通環境,或許已經是在中央官話越來越形成主導、走入校園之際,僅存於這個大都會裡的方言島。空間保存的背後,保存的是一整個生活體系,包括語言,包括自我認同。台灣的「客家」越來越走向「被觀看」的路子,研究如何展示、如何辦理活動、如何在數字上顯出客語使用人口「增加」的表象(但實際上客語流失速度在小學階段明顯看出)。政策擬定比不上這個語言目前在現實生活中陷入困局的速度,只能依靠每個人一點一滴的力行實踐。有意識地實踐客語,有意識地讓某些社群網絡創造一種新的「方言島」氛圍,可以是一次新的語言運動。不要放棄跟會說客語的人講客家話,不要放棄任何可以讓客家話出現在公共場合的機會,即便可能會先遭到一些衝擊。「客語無障礙」運動十年後的今天,破除障礙之後大家還是不愛講。語言作為一種政治工具外,它一定還是要想辦法回到作為溝通與生活工具,才能持續下去。順著演化適應走,是一種被迫變遷;逆著潮流走,是社會運動,是一種不認命──然而,不認命才會有進步。新的一年,請各位繼續支持全台各地保存生活客庄的實踐運動,承蒙汝!(高師大客家文化研究所助理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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