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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棄體制內安逸生活 無利可圖也無怨無悔》 黃國昌堅持 走在社運路上

自由時報/ 2012.10.14 00:00
前言

這個地方,是一個實體也是一個想像,是我們對於它的主觀情感,也是我們共同生活的意義所在。這個地方,需要我們共同參與,建立公民社會的對話與激盪,他們,正用著不同方式,喚起我們對公共議題的關注與共鳴,成為公民參與的一份子。

「七月三十一日紐約深夜,看著網路上數百名學生在旺中總部前高聲怒吼『我不是走路工,我反對旺中』,壓抑了半年的情緒,終於找到了出口。今夜,眼淚不聽使喚地崩洩,深深地被台灣公民社會的力量所感動。」這是「走路工事件」爆發後,中研院法律所副研究員黃國昌(見圖,記者林正堃攝),自己寫下的心情文字。

黨外雜誌 社運啟蒙關鍵

赴美研究一年,黃國昌在九月短暫返台二天,抽空接受本報專訪。從「拒絕中時」到「反媒體怪獸」行動,一個大四即考上律師、司法官、公務員高考的台大高材生,何以如此無怨無悔,盡做些無利可圖的事,他說「建中一年級時就決定放棄父母的醫生夢,選擇念法律」,因為那年他參加學校辯論賽,題目正是「我國會是否應該改選」,為了比賽他開始接觸黨外雜誌,才發現從前被教育的盡是在「中國」框架下的國民黨制式教育,「這是我啟蒙的第一個關鍵,此後即使籠罩在高三強大升學壓力下,我還是會跑去中正廟看參與學運的大學生在抗議什麼?」黃國昌說。

進了台大,他成了校長陳維昭眼中「不用功、愛搗蛋的學生」。就在大一那年,台大圍牆外正為著「廢除刑法一百條」如火如荼地展開社會運動,這年他決定參加「大學新聞社」,跟著學長認識社會運動,「總統直選遊行,是我第一次拿著大喇叭,站在小木箱上,對著群眾演講,講出我們的想法,我台語不好,有些群眾會不高興,鼓譟要我用台語講,經我誠懇解釋後,他們不僅理解,還在我面前募款箱子裡,投下捐款,他們都是工農階級,卻願意支持學生運動,我想著,拿了這些錢要做什麼,我們決定要把校園外的運動訊息,這些被主流媒體封殺的新聞,透過大學新聞報帶進校園內,當時的我,是一個運動者,也是一位報導者。」黃國昌說。

不參與政治 投入校園改革

大二末他選上學生會長,但不像同樣活躍台大校園的羅文嘉、林佳龍、鄭麗文等,他說:「我早就打定絕不參與政治活動,不被抹成與民進黨掛勾,我要做的是校園改革運動。」在那個國民黨最大的時代,持續支持改革的台大學生並不多,黃國昌說:「當時我深感何為大學生的冷漠,他們關心學業和愛情,多選擇可以認識異性的社團,對公眾關心的事情就難了。」就如他自己形容「一個浪漫的理想主義者」,所以他可以犧牲談戀愛、讀書的時間,從做布條到靜坐抗議,就是堅持要改革「大學法」,他要求至少七分之一比例學生出席校務會議,並具有發言權和決定權,他到教育部前丟雞蛋,要求教育部不要把手伸進校園來。

結果只要到一半,大學法修正學生「應出席」且未定人數,於是他回到校園繼續對抗校方,爭取學生權益。他辦學生公民投票,決定軍訓課是否要留在校園;他在台大校務會議前三天,帶著十幾位學生在行政大樓前靜坐,帶睡袋徹夜抗議到開會前一天,「校方看學生如此堅持,叫校警把布條割了,我們就在行政大樓的柱子上噴漆,終於引起媒體關注。」黃國昌回憶著。

在媒體面前,他進入校務會議,直接嗆校長陳維昭,學生未出席是違法的,他退席抗議,台大校務會議因此停擺。這一年,他要求台大廢止女生宿舍門禁,他說:「晚上十二點女生宿舍總要上演一幕幕生離死別,這是對女學生非常不友善的校園空間。」

但這一年的犧牲,卻換來兩個內心深刻痛苦,一是資源鬥爭,黑函滿天;二是看到在課堂上宣揚真理的教授,在行動上卻是說一套做一套。「但令我感動的是,大四畢業那年,兩位大法官解釋,大學軍訓課等共同必修科目表是違憲,大四那年我考過高考、考上律師與司法官,再次證明,改革校園與荒廢學業不必然劃上等號。」黃國昌驕傲地說。

無懼旺中 激發人民反抗

走出校園,黃國昌仍繼續參與那讓他痛苦並快樂的社會改革運動,他投身司法改革十年,參與白玫瑰運動,他更成為這次反旺中運動主角,同樣被抹黑,同樣努力支撐著學界和新聞界的堅持,他可以在旺中併購案即將通過的前一天,繼續振筆疾書,繼續寫信串連學者隔天到NCC抗議,就如學生時代的自己,他清晨起床到中研院做抗議紙板,他拿著麥克風帶領溫文的學者呼口號。他說:「我們要為社會運動負責到最後一刻。」沒想到,這最後一刻卻成反旺中運動中最重要的轉捩點,隔兩天,旺中媒體大篇幅報導「走路工事件」,全版面、全時段抹黑攻擊黃國昌,激發台灣人民的憤怒,進而促成九○一反媒體壟斷大遊行。

「在美國念書時,我清楚知道我要回來,我要回到台灣做些事情,與中國靠攏、與財團靠攏,或許生活會過得較輕鬆,但卻會讓我失去精神層面價值,更違反我從年輕時代一直堅持的根本價值,當初為何念法律,是為了賺錢、為了與權貴站在一起嗎?我瞧不起為了做官、為了錢財隨時改變自己立場的人,如果我要做這種被瞧不起的人,就不用走這條路了。」他懇切說出內心的堅持。

憂心台灣 累積進步力量

問他面對如此強大抹黑是否會退卻與失望,他竟回答:「這陣子離開台灣,我一直在想,台灣接下來該怎麼辦,我沒有答案,但有點沮喪,整個環境空間,變成往中國靠攏、往財團靠攏才是正確的路,才是目前掌握權勢者選擇的一條路。」在黃國昌的生命裡,一直有他不可動搖堅持,他不知自己為何可以一直在痛苦,卻一直走在社會改革路上,但他卻知道,社會改革難有立即成果,只能在過程累積能量,讓更多人願意去關心這片土地、這個社會的問題,他說:「這就是一股進步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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