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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非血礦石:政府各方討好 恐難擺脫暴力循環

立報/本報訊 2012.08.29 00:00
策劃、編譯■李威撰今年截至目前為止,南非已發生數起鬧出人命的礦場罷工意外,16日在馬瑞康納爆發的流血事件,更是結束種族隔離以來最嚴重的一次衝突,沉痾難治的社會結構問題,仍是南非政治紛爭與經濟困局所揮之不去的夢魘。非洲民族議會(ANC)創立於1912年,是南非最早出現也是最重要的黑人政黨。種族隔離政策廢除以後,ANC逐漸脫胎成為多種族政黨,除了原本的黑人,也開放白人加入,藉此以安撫那些害怕種族隔離結束後會遭到報復的白人。執政黨是矛盾綜合體ANC廣納各膚色種族,除了包含歷史上一直處於對立的黑人及白人,ANC也吸收統稱為棕色人種(Brown people)的亞洲人種及雜色人種(Coloureds,原住民、亞洲人與歐洲人相互結合生下的後代)。在南非,棕色人的處境最糟,因為他們既不像白人享有政經優勢,也不像人口占7成以上的黑人一樣人多勢眾,棕色人種只占人口1成左右。另外,ANC也吸收政治光譜左右兩端的政治勢力(南非社會一直存在社會主義/資本主義的爭論,基本上與黑人/白人的種族區分是重疊的),他們一方面拉攏好戰的工會主義者,另一方面也積極討好資本家。ANC早在1990年就跟南非共產黨(SACP)及全國總工會(COSATU)組成三方聯盟(tripartite alliance),後來每逢選舉,SACP與COSATU都會推派人選,但都是掛ANC的名。雖然COSATU是南非最大工人團體,但經常被批評只為少數富有黑人發言,因此被譏為反改革的勞工團體。ANC執政以後,為創造工作機會並刺激經濟成長,逐漸偏離早先的社會主義傾向,選擇與握有資本的白人合作。包括曼德拉在內的政府官員皆認為,擺脫貧困有賴於白人的商業、技術與資本,所以白人一旦離開南非,黑人的處境只會更糟。ANC擺盪在左右兩端,所以內部經常因矛盾而立場分裂。ANC既想滿足黑人的工作、教育及住宅需求,卻又想要顧全資本家的利益。不少對ANC感到失望的黑人,轉而支持立場較激進的政治團體。8月16日在馬瑞康納礦區發生的血腥屠殺,就是發生在上述的背景底下。警方朝罷工礦工開槍,導致34人死亡、78人受傷、259人被捕。從各家媒體公布的新聞畫面可知,聚集抗議的工人確實手持長矛、砍刀及棍棒等傳統武器,警方則聲稱是基於自衛理由才朝群眾開槍。馬瑞康納礦區的黑人發起罷工,目的是希望調漲工資。從事採礦業的黑人,雖然替國家創造大量財富,卻要面臨最容易發生工安意外的高度危險,然而他們1個月的薪資只有4千南特(約新台幣1萬4,200元)。其中最辛苦的3千名鑿礦工人,要求月薪從5,400南特增加至1萬2,500南特(約新台幣4萬4,300元)。今年2月,英帕拉白金公司(Impala Platinum)在魯斯騰博格(Rustenburg)礦場發動為期6周的罷工,最後導致3人死亡,但薪資最後也調漲了125%,這起抗爭對爭取調薪的馬瑞康納礦區工人發揮激勵作用。工會勢力之爭引發衝突替隆明公司在馬瑞康納礦區工作的勞工有2萬8千人,其中23%隸屬建築與礦工協會(AMCU)。AMCU與全國礦工工會(NUM)間的對立,被指為是這起流血暴力的主因。AMCU被視為好戰工會組織,為爭取加薪而採取攻擊性較強的策略。1998年,NUM的穆蘇吉瓦(Mathunjwa)與當時的秘書長曼塔錫(Gwede Mantashe,目前是ANC的秘書長,是朱瑪總統的得力助手)發生衝突,因此憤而退出NUM另創AMCU。脫離NUM的AMCU,積極招收NUM的成員,雙方屢次因勢力爭奪而在礦場引發暴力衝突。礦場工作的行政人員及NUM的成員抱怨,AMCU以強勢手段招募成員,強迫勞工發動非法抗爭,以種族正義為號召,在這個全球最不平等的社會發動抗議。在魯斯騰博格一間AMCU的辦公室裡就掛著一幅「我們的憲法有利白人……我們成了自己土地上的外人」的標語。在馬瑞康納礦區工作的部分員工則表示,他們害怕遭到AMCU的報復,「這些人很暴力,如果我們在他們罷工的時候回去工作,我們很怕他們會殺了我們」。曾實地在白金礦區進行研究的南非金山大學(University of Witwatersrand)的社會系研究人員青古諾(Crispen Chinguno)表示:「他們認為黑人之所以遭受不公平的待遇,都是因為這個國家的歷史因素使然……而他們把使用暴力當成是鞏固勞工向心力的方式。」因為NUM是ANC的主要支持者,所以AMCU對NUM的挑戰本身就帶有政治意涵。AMCU表示,他們不滿工會團體與統治菁英走得太近,AMCU的領導者更控訴,NUM與ANC的結盟關係,已經背棄了要照顧貧困黑人的承諾。被分化的黑人彼此對立種族隔離結束後的南非,政府雖積極處理黑人與白人的歷史宿怨,但白人主政期間所釀成的黑人對抗黑人(black-on-black)問題,卻沒有得到同等的關注。黑人群體中,一邊是沒有接受過教育的貧窮年輕黑人,另一邊是晉身中產階級、渴求社會穩定的黑人。前者因壓迫而走向極端,後者一旦被懷疑跟某些當權者有勾結,便可能遭遇殘忍血腥的殺害,嚴重影響南非社會的治安。另外,對AMCU而言,NUM與他們差異不只是激進與保守的分別,甚至還包括語言的差異。AMCU的穆魯西(Mulutsi)表示:「NUM的人來到這裡,說的是英語,因為其他沒受過教育的人不懂英文。」AMCU號召群眾,使用的是法拉加諾語(Fanagalo),這是南非礦場的社交語言,是綜合了祖魯語、其他非洲語言、英語及南非荷蘭語(Afrikaans)的混雜語。穆魯西說,「這是我們的語言,這是礦區的語言」。總統朱瑪對這起嚴重暴力事件深感意外,他認為南非得來不易的民主,應該提供了足夠的空間,讓任何爭議都能透過對話的方式獲得解決,而毋須踐踏法律或動用暴力。但南非觀察家羅森柏格(Mark Rosenberg)卻表示,民眾已經不再願意坐在那枯等ANC來替他們解決問題,「他們變得愈來愈不耐煩,結果就是他們變得愈來愈暴力」。(綜合外電報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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