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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花鹿的消失與重生

中時電子報/黃奕瀠/調查採訪 2012.07.01 00:00
「現在是公鹿準備換角的季節,毛色正好。不過我最喜歡冬天斑紋不明顯的公鹿,脖子圈圍著毛,帥氣有野性。」墾丁社頂部落文化發展促進會理事長周光復站在梅花鹿復育區的高台解說時,鹿群皆退至圍欄邊,頸背和耳朵豎直,晶亮雙眼警戒看著我們。眼前卅六公頃的輪牧區和高台,去年夏天才開放「見客」,成為社頂部落生態旅遊的新遊程,也展現墾丁國家公園梅花鹿復育成果。

全台70多個地名 和鹿相關

台灣曾是鹿之島,至今仍有七十多個和鹿相關的地名,指向一個滿山遍野鹿群的福爾摩沙風情。但荷據時期開始無節制的獵捕和貿易,是台灣梅花鹿滅亡之路的開始。一九六九年,最後一隻梅花鹿在海岸山脈被獵捕後,台灣再無野生梅花鹿的蹤跡。

在國內外學者專家建議下,台灣第一個國家公園成立,便以梅花鹿復育為重點;而墾丁國家公園管理處自一九九四年開始分批野放兩百多隻梅花鹿至今,恆春半島已有近兩千隻野生梅花鹿。「野生梅花鹿大約繁衍到第六代了吧。」周光復說。

然而,伴隨國家公園而生的生態保護區,讓部落失去原有土地,也失去「獵場」。為了生計,居民時而盜獵、盜採,和墾管處衝突不斷。社頂部落即為其一,它是墾丁國家公園內的一個排灣族部落,漢化甚早,過往社頂部落的居民都依賴墾丁森林公園而生,作觀光客的小生意,周光復兒時經常在那裡捕蝴蝶、撿拾相思豆賺零花。「民國八十幾年,山下的墾丁大街發達了,但山上就沒落了。」周光復口中的「山上」是指林務局經營的森林遊樂區,過往人們提到墾丁意指這裡,而非今日的墾丁大街。山上沒落後,部落年輕人漸漸外流,部落也失去生氣。

二○○五年,墾管處依據「生態旅遊白皮書」和社頂部落合作生態旅遊,讓他們從「獵人」轉為「守護者」,「也找到自己謀生的能力。」周光復說。

「社頂部落和我們有很好的伙伴關係,巡守隊每日邊導覽生態旅遊,邊監測生態環境,透過他們的觀點和角度,讓生態獲得良好保護,濫墾盜獵的情況也大為減少。」墾管處保育課課長馬協群肯定社頂部落在社區營造、生態旅遊和資源管裡監測等目標上的好成績。

墾管處與部落合作 復育尋蹤

社頂部落居民初期僅是觀望,而後許多人積極投入,時而討論環境生態話題。周光復表示,這原本就是他們生長的地方,所有生物環境都很熟悉,因而解說時也帶有情感,「這些動植物本來我們就認識,但以前只知道他們可以吃,不懂他們的價值。」

不過,梅花鹿並不在他們熟悉的範圍內。野生梅花鹿在西部早絕跡,社頂部落居民較常看到山羌,但山羌也已少見,梅花鹿是他們的「新朋友」,遊客來墾丁總將觀鹿列為生態旅遊重點。但膽小易受驚的梅花鹿總是躲得遠遠的,不容易被看到。「不看梅花鹿實在很可惜。」周光復認為社區需要這條遊程來支持生計,因此,墾管處和社頂部落合作將「梅花鹿尋蹤」列為遊程,並開放部分復育區讓遊客可近處看到為了保種而被半圈養的野生梅花鹿。

人鹿共存取得平衡 重要課題

事實上,梅花鹿復育區約有一百廿公頃,所築起的圍欄長度就有二.二公里,從民國七十六年至今,投在梅花鹿復育的成本上已有兩億多。除了人類捕捉,梅花鹿在台灣沒有天敵,野放梅花鹿可以不受限制地持續繁衍,而無虞慮,但受到棲地破壞影響,野生梅花鹿的活動範圍還跨不過港口溪,只鎖在恆春半島。

「復育梅花鹿的挑戰,現在才開始。」馬協群邊說,邊帶著我們沿著珊瑚礁岩而築的階梯,爬上木頭製成的高台,指著一大片綠色中隱藏的梅花鹿斑點說,這些野生梅花鹿闖進了人類家園,嚼食了耕作的穀物、牧草,踐踏了農舍,保育課有部分工作便是和民眾一起解決這些「不速之客」的問題。

採訪當天早上,馬協群才帶著同事,一起到某個牧場確認築圍欄防鹿的成效,而他時常為此奔波,「一個物種重新出現,會面臨很多新的問題。如何和人類共存,取得生態平衡,就是重要課題。」當車過林務局的保育林時,馬協群忍不住又指了指被梅花鹿啃食光禿的植被說,林務局也常和他們抱怨。

如今儘管梅花鹿不屬於保育類動物,而不受《野生動物保育法》保護,但人們也不會獵殺他,「在農委會的界定中,出於疫情控制考量,梅花鹿屬於家畜類;但若能透過《野保法》來解套,對我們容易點。」馬協群說。

(※「消失與重生」專題去年三月至今所有內容請見官網「台灣3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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