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導演龍男‧以撒克‧凡亞思,畢業於台大社會系,自大學時期開始拍攝紀錄片,並於2009年取得
美國德州大學奧斯汀分校電影製作碩士,至今完成《我的莒光作文簿》、《海洋熱》、《誰在那邊
唱》、《很久》等多部作品;回顧從前至今的創作,他說,隱隱然的,似乎都在叩問同樣的命題:我是
誰?我要往哪裡去?
執導過多部紀錄片的龍男導演,作品曾於美國、台灣、韓國獲得獎項和參展的肯定,去年更毅然決然地
開電影公司,現在的他不再只有導演的身分,更是韶光電影幕後推手;龍男導演說道,其實當初是懵懵
懂懂地踏入電影圈,經過多次的獲獎肯定,讓他終於可以大聲說:自己就是做「這塊料」的!
身為阿美族一員的他,積極參與原住民議題,就是希望能帶來不一樣的「原住民」色彩!2009年《誰在
那邊唱》一片,完整紀錄原住民圖騰樂團勇闖樂壇的奮鬥史,為近代搖滾史寫下重要的影像紀錄;同年
跨足監製工作,首次監製的八八風災《沈沒之島》紀錄片,更榮獲2011台北電影節百萬首獎暨最佳紀錄
片的大獎。
好聲音向台北吶喊 找回最初的感動
「來自花東海岸的部落歌謠,穿過重重山脈與海風,進入古典而華麗的音樂殿堂」,龍男導演最新力
作《很久》,是將結合電影、音樂、劇場跨界演出的《很久沒有敬我了你》音樂劇,逐一從創作發
想、排練實況、到現場演出的漫長過程拍成紀錄片;透過龍男導演的鏡頭,讓更多人看到真實不做
作、既和諧又衝突的內心對話。
《很久沒有敬我了你》音樂劇除了有演出實錄及官方版紀錄片兩版本,龍男導演更於去年年底剪輯完
成《很久》,以議題為導向,援引各方說法,進一步論證「原住民的音樂必須要在國家音樂廳演出,
才可以被認可為是好音樂嗎?」
胡德夫老師在《很久》片中說道,儘管出身卑南族,對於原生文化與部落傳統歌謠卻所知有限,參與
《很久沒有敬我了你》音樂劇最大收獲,莫過「買到回卑南的票」,簡單的一句話,就看出大家內心
對原住民文化的澎湃。
龍男表示,當初之所以會想要完成導演版《很久》紀錄片,是因為看這些樂手很真誠也很大方地分享
參與演出的原始想法,或許是批評、或許是軟弱的時刻,他們毫無保留、信任地訴說;他覺得能夠傾
聽這些想法是很寶貴的,所以才想要做一個對得起他們的作品。
電影是在拍別人? 錯!是在拍自己
一路在電影圈打滾的龍男說,前五年的他,幾乎是在摸索、找出屬於自己的風格,直到去年終於創立
韶光電影公司;他認為台灣電影若要持續發光發熱,監製與導演並存的制度是很重要的,如此一來不
僅能打破「導演是神」的印象,監製更能讓導演放手去製作,有效地控制預算與完善的行銷策略,才
能產生更多好作品,有好的作品才會打造出漂亮的票房。
小時候就很喜歡拿相機、攝影機記錄生活點滴的龍男,他開玩笑地說:當時的行為,或許就是現在很
多人所說的「假文青」啦!曾幻想長大後會成為科學家、記者的他,就是沒想過會成為導演,不過也
因為藉由「拍別人」的角色,進而看到屬於自己最根本的渴望與故事。
出國念書回來後,龍男對於自己文化的根本開始有著很深沉的省思,包括將原本的名字「陳龍男」,
恢復成傳統姓氏「龍男‧以撒克‧凡亞思」;尤其在有了下一代後,他希望能讓小孩感受到自己擁有的
獨特資產與涵養,龍男雖然身為阿美族一員,但由於從小就在都市長大,故不太會說阿美語的他,開
始擔憂要如何去教小孩子關於文化的傳承,很怕會文化的斷層就此產生。
電影要言之有物,很多以前不敢講的議題,龍男也開始會嘗試觸碰,尤其一些主流媒體對於原住民的
刻板印象,不外乎就是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人,為什麼大家都會這樣想?推回最根本,因為大家給
原住民的時間太短,沒有很多舞台讓他們展露自我,其實,只要深入去瞭解,就會發現其實他們很會
思考、也會「為情所困」。
「童心」看世界 用「生命」說故事
現在他正在拍一部《巴卡路耐》的紀錄片,是關於阿美族階級制度的文化探討,從去年底到今年,他深
入台東都蘭部落,記錄著他們正在做的事情,沒想到拍著拍著,卻變得有點像是在探討自己尋根的生命
史;龍男說道,回顧之前所拍的紀錄片,背地裡似乎都隱含著尋找一種理解:我到底是誰?我要做什
麼?我以後會變成怎樣的人?我要去哪裡?大家都說我們是原住民,那我到底對自身的了解是多少?原
住民的定義又到底是什麼?有很多的疑惑和問題等著去揭曉。
「知道如何過生活,比知道如何拍電影的技術來得重要!」生活要過得豐富又精彩,才能創造出更多的
驚奇,用「生命!」去說故事,才能真正的觸動人心,即使是平凡無奇的東西,也能締造出絢爛無比的
火花。
龍男導演說道,自己從小就喜歡看《湯姆歷險記》,他覺得這種「美國式冒險」很值得眾人學習,也可
以讓大家體會到,即使出身背景不好,並不會直接影響未來發展;或許就是因為永遠抱著冒險、熱血的
精神,才能驅使他拍出一部部動人心弦的片子,龍男導演說:用「童心」看世界,就不會忘記初衷,也
能讓人刻骨銘心!